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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裡布沒生過病,卻知道這回可能是因為站在潭水中時間過長,沒有把水寒全部煉化造成的。本來也不應該嚴重,只是日積月累,這兩天又因為修為停頓在化神中期上而心情煩躁,於道心微瑕中,受了邪毒。
可見,道心不可片刻不堅。否則若機緣剛巧,就會帶來很大的麻煩。
只聽大利道,“應無大礙,發發汗就好了。不過汗多傷陽,之後要想辦法食補。”
“你行不行啊?”樂飄飄還是不太放心。
而且,食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山谷中雖然四季如春,果類繁多,可卻真沒有可供選擇的其他食物,更不用說肉類了。不過這麼多年來,她踏遍了這山谷中的每一寸土地,略琢磨一下,就覺得還是能弄出點不同的東西來的。
“行不行?哼,不相信我,主人自己來診病!”大利憤然道,一臉傷自尊的樣子。
樂飄飄被噎得沒話,暗道反正修仙界的生命很長,要不回去後拜田有佳為師,以後做一個醫療型人才,省得還得受靈寵的氣。
這樣想,臉上卻笑眯眯的,看起來還很真誠,半點不假,“那就麻煩你快去山上採藥,光說不練嘴把式,若治不了好太子殿下,我把你的龍鱗全拔下來。生拔。對,這就是威脅,所以別廢話了,快滾吧。”
大吉大利與她相處日久,主僕間的心念聯系愈發緊密,自然知道這時候別惹她,所以嘴裡雖然碎碎念,卻動作很麻利的溜了。一主一僕三兩句就決定要給百裡布治病,卻根本沒問問人家病患本人的意見。
事實上問了也不頂用,百裡布這個從沒有生過病的人,幾乎對病毒完全沒有抵抗力。病氣來勢洶洶,以不可思議的力量和速度擊倒了他,令他很快昏睡了過去。他只覺全身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連呼吸也很疲憊,心髒也懶得跳動,丹田、髓海、絳火全空蕩蕩的,經脈阻滯不流通,元嬰虛弱得好像透明,好像……快要死了。
但很快,又生不如死了,被各種各樣的怪夢所纏。從小到大,在苛刻的修煉和殘酷的戰爭中所克服的恐懼與困難,紛紛化為魔鬼反噬,殺得他體無完膚。
然而他從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抗爭之下,只覺得從心底燒起一把野火,帶來無窮無盡的痛楚,從骨頭縫裡,從每一處經脈中都似冒出火星,灼燒得連死亡也變成一種奢侈。偏偏周圍又冷得很,似乎置身於萬年不化的寒冰中。
極冷與極熱,是世間最殘酷的刑罰,卻交替折磨著他,寸寸淩遲。令他覺得身墜地獄,永世也不得超生。恍惚中,一片血與火的光影,混亂不堪,天旋地轉。隨後,他又彷彿看到幼時的自己,對著一個背影,拼命追趕。
“母後!”他的聲音哽在喉嚨裡,像是嗚咽。他急切地想看清那張臉,應該溫柔的吧,可母後就是不回頭。他沒見過她,可是他感覺她一直在他身邊。
他的四肢在奔跑中一截截折斷,那疼像是萬千鋼錐不斷的、重複的穿透他的肉身。他的喉嚨似乎被刀子割成絲縷,泣血失聲,痛不可擋。
“噓噓,安靜。安靜。”一個輕柔的女聲音他耳邊響起,有著奇異的安定力量。就像一汪清泉,澆滅了他的心頭火,又像柔軟的棉衣,包裹在他的周身。
他立時感到舒適起來,雖然痛楚和折磨仍在,卻不是不能忍受的了。用盡了力量,他翻轉過身體,緊緊抱住些什麼,拒絕懷中的掙紮,緊緊箍住,彷彿那是他所有的一切,絕不能失去!
他不知道,他抱住的是樂飄飄。而且,這已經是半夜時分了。
就在樂飄飄和大吉大利準備藥品和食補材料的時候,百裡布病了個昏天黑地。那病症就像多年失敗的大奸人,現在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就把人往死裡整。幸好大利發誓說這寒症來得急,去得也必定快,看著兇險,處理得當就沒有大事,不然樂飄飄真慌了神。
兩人相對了這麼多年,哪怕一年之間也說不了幾句話,可驀然面臨失去,她無法承受。習慣了他在左近,習慣了每天看他一眼,突然這規律打破了,生命就像塌掉了半邊似的。看著他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又熱得猛力扯開衣服,踢開她為他蓋上的所有衣服和布料,她很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