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雪城外,黑夜中壓進來一隊舉著火把的人。
將皚雪城派出去的戰士擄在最中間,火把舉得密密匝匝,一如那天在有兔部落之外的景象。
“晴雪城主,黑風寨黑風,前來拜會,我們做一筆交易如何!”
城中瞭臺上,翎焰和晴雪城主站在一處,視線落在下面的一群人身上,旋即知曉,這是衝著自己來的。
下面為首的幾個人,最前面的是黑風,傷處已經基本痊癒,說話時也中氣十足。
邊上是阿德,但是舉著火把的手一直在抖,眼神狠厲,頭髮蓬亂,看起來竟像是瘋了。
“聖獸城的人已經走了,聽說東境已經有新巫出現,把你們這個冒牌子的神使交出來!我黑風自然不為難戰士們!
琅山的朋友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黑風喊話,身後的幾十個琅山的獸人舉手高呼起來。
從他胸中震喊而出的笑聲,在整個城門前回蕩,城內的守城戰士就算氣憤,卻也不敢幹什麼。
黑風敢來,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就是從那些戰士口中,知曉皚雪城躁症之事。
不然怎麼會帶著幾十個琅山的獸人,就來闖皚雪城?
“是我,不瞭解皚雪城的危困,就輕易動手,打草驚蛇,不然……”
翎焰自責地開口,但被晴雪城主打斷。
“神使的任務艱險漫長,危急關頭能做周全,何其艱難。禍不因你起,何故要將錯處攬在自己身上。”
晴雪城主俯視著下面,黑風氣焰囂張,阿德看起來實力不弱,餘下的獸人實力參差不齊,應當是各部前來複仇的人。
“積惡因,結惡果,惡因是他們種下的,要怪,也要怪他們才是。”
事已發生,妄自菲薄,相互埋怨沒有任何好處。
尋找應對之法,做出取捨才是。
下面的兩個戰士,如同親兒子一般,在晴雪城主身邊養大,若是不顧他們二人。
此刻的皚雪城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
拳頭攥緊,晴雪城主張口朝著外頭一聲虎吼,被壓在前面的兩個雪虎戰士,在火焰之下眼神一轉。
在火把之下,餘光對視,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好啊,恰好我兒將神使重傷,如今仇怨已生,皚雪城,自可為你們敞開,若要換人,進城來吧。”
晴雪城主的話音剛落,守城的戰士將城門朝內開啟。
黑洞洞的城門,翎焰被五花大綁,在正中間,身邊只有晴雪城主和兩個戰士。
門外,有個矮小機靈的獸人湊到黑風耳邊。
“黑老大,還是不要進去吧,那晴雪城主雖已老,年輕時卻也是九星戰士,若不是受傷又老邁,也不會掉到六星。
而且,那傳言中,神使不是被獸神賜予力量,聽說也異常強大,不然……”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黑風一腳踢開。
“怕個屁!不過是個實力稍強點的雌性而已,前幾日我與她一戰,尚有餘力,今日人質在手,又有助力,說不準還能在將這皚雪城殺出個血路。”
說罷,黑風押著兩個雪虎,朝著那城門走去,門內火光照耀,一切看似洞明。
晴雪城主看著黑風朝著城門走,一步兩步三步更近了——
誰料黑風卻在即將踏進城門前,頓住腳步!
“晴雪城主,我都走到這裡了,您將人送出來,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