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洲手上拿著透玉對準陽光欣賞,這是他今日挑出來最漂亮的,打算打磨之後送給翎焰。
耳邊聽的部落的急報,就像是聽見喜報一樣悅耳。
輕輕站起身,和扶著人闖進來的綠溪對上視線,默契點頭,才斂起臉上的笑意。
恰好這時,白牙和翎焰從屋中走出,伏洲便迅速挪到翎焰身邊。
“你們這般闖進我部,究竟是做什麼?”
白牙手上闊刀一橫,山樣站在那裡,將自己部落的人接過來,擋在身後。
翎焰站在她身側,也是眉頭緊鎖。
她今日早早起來,檢查過火石,不可能混進去假的,用這個藉口找上門來,說不準是找茬。
來者不善。
“小舟,你且小心,伏洲手下最是奸詐狡猾,如果有什麼亂子,你帶青崖先走。”
翎焰低聲伏洲叮囑,緊接著手便按在自己腰間,默不作聲,時刻戒備。
心頭一苦,伏洲的眼神暗下去,本來飽滿的欣喜,瞬息便暗淡下去。
綠溪還在演著他安排好的戲碼,他卻無心再看。
“火石是為給我兄弟治病,族巫說,用火石磨熱敷在腹部,很快就會好起來!
一路上的火石都消耗一空,這才採購。可你們這火石,根本沒用!不是假的,還是什麼?!你們總要給個說法吧!”
綠溪嘴急,有問便答,語速又快,手上還扶著一個幾乎面色蒼白,幾乎昏倒的人。
肉眼可見的焦急。
青崖是認識這種病症的,老薩滿早年遊歷大陸四方,去過沼澤。
沼澤之人因為身處溼瘴之地,夏季潮溼悶熱,冬季溼冷難捱,常常出現腹痛之症。
尋常治療,都是以火石磨熱暖敷緩解,但時間太長,還是要服藥根治。
“你們要麼賠償火石,要麼治好我兄弟!不然,滅了你們這小破部落,還是很容易的!”
綠溪亮出自己的毒牙,瞳孔縮成針狀,朝著就近的一個犬留族人恐嚇。
將那白頭犬嚇得連連挪步,生怕被毒倒。
“你們不是說部落中有藥巫,是薩滿孫輩醫術高超,這又在怕什麼?難道是唬我?!!”
眾人的視線都朝著青崖看去,包括白牙都開始思考,要不要把青崖交出去,就算治不好,也能脫開自己部落的責任。
就在大家還在猶豫之時,翎焰一把拉住青崖的手,將他擋在自己的身後。
“我們的火石一定沒有問題,試驗過之後才會帶下山。若你們是求醫,就要有求醫的態度,否則,便是你們痛死在這裡,又與我們何干?”
就算沼澤部落抱團,但眼前的人不過十數,羽族與沼澤獸人相剋。
“就算是伏洲在這,也是一樣。”
此言一出,綠溪扶著同伴的手一僵,悄悄瞟過伏洲一眼。
果然見他臉黑如炭,因為在翎焰身後站著,連溫柔都演不下去,又黑又酸。
瞬間這群沼澤部眾的獸人,瞬間士氣萎頓,大氣也不敢喘。
只有那個真肚子疼的,冷汗滿臉,面白如土。
望著翎焰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那麼勇敢堅定,可自己一次又一次讓她為難。
“我,會治病,但是你們要拿什麼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