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所眾人對他依舊客氣,彭鈺等人也未曾疏遠他,就是公羊明,見了他也只是青著一張臉,不曾有過隻言片語。
更別提革職文書了。
長公主淡淡的笑了笑,眼中沒什麼溫度:“祁嬤嬤都跟我說了,你放心,有本宮護著,量他們也不敢對你如何。”
陳良感激一禮:“多謝公主殿下。”
他知道長公主是為了當初法華寺一事,才對他多般照拂。
可陳良並不敢居功自傲,甚至感恩長公主的多次援手。
“你今日來,可是有事相求?”長公主瞧出他的欲言又止,問道。
陳良也不繞彎子,當下說出訴求:“我父親身中刺客毒箭,至今昏迷不醒,郎中為我父親解毒,告知我父親失血過多,恐難以清醒,唯有李神醫可以相救。”
談及此,陳良的神色愈發地凝重,眸中露出些許傷懷:“陳良求救無門,位卑言輕,聽聞李神醫與公主殿下素有交情,便厚著臉皮求長公主殿下,希望能為我父親延請李神醫。”
長公主眸中閃過一絲詫異,輕笑:“陳青山重嫡輕庶,重視禮法規矩大過你姨娘、親妹,且還要將你逐出族譜,箇中種種,我只當你恨他入骨,卻沒想到事到如今,是你為他求情,要救他一命。”
陳良臉上掠過一抹尷尬:“子不言父過,他畢竟是我父親。”
主要是,這是原主的父親。
原主雖然不得疼愛,可對這個便宜爹還是有幾分孺慕之情的。
他也無法拋開忽視原主心疼,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若是按著他的本性,一副棺材送走了事!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
這次侯府刺殺,他總覺得有些蹊蹺,尤其是出差回來以後的公羊明,對他的態度更是大變。
還有這個莫名其妙出來的趙如信,他一個翩翩公子,卻與陳青山成了什麼忘年交。
著實可疑。
所以,父親不能有事。
長公主欣賞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個拎得清的,也是個至純至孝之人。”
“陳青山無論做了什麼,他始終是你父親,你若是棄之於不顧,於官途有礙,名聲有損。你能想通這點來找本宮開口求助,很是不錯。”
她輕挑茶盞,幽幽地吹了一口,茶香嫋嫋間,又道:“不過……我雖有心想幫,可前些日子陛下頭疾發作,李神醫往京城去了。”
陳良微微皺眉:“不知李神醫何時回來?”
誰能和陛下搶人?
他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便宜爹有沒有這個命等著李神醫回來。
長公主淡笑,抬眼看了一眼祁嬤嬤。
後者會意,連忙退了下去。
不多時,祁嬤嬤捧著一個檀木匣子來了,遞到了陳良的面前。
陳良訝異:“這是何物?”
祁嬤嬤笑著解釋:“這是李神醫留下的護心丸,李神醫說過,服用此丸,可護住心脈三月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