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將此藥丸贈予你,你且先護住定遠侯心脈,隨後可願與我一同進京?”
陳良驚訝:“公主要進京了?”
長公主點點頭,溫聲道:“太后壽誕在即,我等皆要進京祝壽,一路安危難測,我需要一位武功高強者,伴在左右,護我公主府周全,你可願意?”
陳良垂眸,有些猶豫。
長公主輕笑:“你是錦衣衛百戶,可是不願接任我公主府一個小小的護衛?”
“殿下誤會了。”
陳良搖頭,忙解釋:“殿下也知侯府如今遭逢大難,家中兄長不問俗世,難堪大用,如今父親昏迷不醒,母親重傷需要養病,家中唯有妹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還不懂掌家理事,只怕是……”
“這個你大可放心。”
長公主擺擺手,“我會留人照看侯府,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將定遠侯一干人等接到公主府養病。”
“待太后壽誕一過,你我回到洛陽,屆時我將李神醫請來,你家中眾人,皆可平安。”
話已至此,陳良沒有再拒絕的理由。
他起身,拱了拱手:“多謝殿下,不知殿下何時出發?在下需先回府中安頓叮囑,再與殿下一同出發。”
見他識趣,長公主的眼中露出些許笑意:“不急,後日卯時正車馬出行,你屆時來公主府等就是。”
陳良應下,又回答了長公主幾個問題,匆匆出了公主府府門。
祁嬤嬤看著離去的陳良,不由慨嘆:“沒想到,這定遠候府倒是歹竹出好筍,有了陳良,定遠候府也不算沒落了。”
宛陽長公主笑了笑,眸中精光一閃而過:“此話不錯,陳青山應當感謝他生了一個好兒子,陳良一身正氣,又足智多謀,武藝精湛,實屬才俊。”
“這樣的人,正好為陛下所用。如今越秀城死了,或許陳良歷練一番,可接任這個位置。”
聞言,祁嬤嬤面上露出些許疑惑:“殿下,您覺得越指揮使的死,是否是巧合?”
“越秀城乃陛下死忠,這些年為陛下除去不少絆腳石,自然引來不少記恨。”
長公主揉了揉酸脹的眉心,眸中閃過一抹憂愁,“越秀城仇敵眾多,這次刺殺,究竟是奔著陳良而來,誤殺了越秀城,還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如今尚不得知。”
“陛下好用的刀子可不多,越秀城死了,我自然公羊明要為陛下分憂。”
更何況,還有駙馬爺的仇……
祁嬤嬤點點頭,陛下與長公主是一母同胞,也曾是她奶大的,她自然知曉陛下在朝堂上的難處與掣肘。
正說著話,門外傳來一聲嬌憨的呼喚。
“母親,快正午了,怎的還不叫人擺飯?”
長樂郡主拎著裙襬歡快的走了進來,嬌俏可愛的模樣,讓長公主瞬間心軟了。
她招了招手,讓女兒行至身前。
瞧著長樂郡主鼻頭的細汗,長公主忍不住點著她的鼻頭嗔道:“你這孩子,哪有半點皇家郡主風範,這是又在海棠園瘋了?瞧著這一身的汗。”
長樂吐了吐舌頭,俏皮道:“母親,海棠花開了,今日園中甚美呢。方才我已沐浴過了,只是來得及,又走了一身的汗。”
說著,她環顧了一圈,卻沒有看到想見的身影,眸中閃過一抹失望。
長公主沒有錯過她眼中的失落,有些詫異:“你急什麼呢?”
長樂心底一突,笑挽著母親的手道:“沒什麼,女兒這不是聽門房說家中來了客人,正是前些日子法華寺救我的恩人,想著要當面謝謝他呢。”
長公主笑容一深:“我已替你謝過了。”
長樂紅唇微抿,似是有些不甘:“母親為何不留恩人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