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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晚上夜幕降臨,我做好隨時停電的準備,因為上次來的時候曾發生過洗澡途中斷電的糗事,天還沒完全黑,我就打理好個人衛生,拿出自備的彩色蠟燭放在床頭櫃,等待太陽下山。
山裡的天氣頗寒,我裹緊被子縮成一團,窗外時不時傳來各種怪聲啼叫,還好現在已是深秋,蛇蟲鼠蟻都貓冬去了,否則我又會多幾個抗戰目標。
這一夜竟是無夢,闔上眼睛不久便進入狀態,睡的極香極熟。一早,是窗外那棵巨型棗樹上的麻雀把我叫醒,當然還有不遠處的古剎鐘聲隆隆而鳴,從未預料過生命裡會有這樣悠然自在的早晨,我穿好衣服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對著一片青山綠野發呆。
東方,薄霧飄渺,晨曦美好,橙黃色的朝陽暖光融融,從山巔之中、翠峰之上漸漸暫露頭角躍進視線,我回房間興沖沖端起相機將這張畫面捕捉下來。
迎著清風和陽光深呼吸,一次、一次、再一次,希望將我的悲傷和絕望統統化解進茫然無際的大山中,然而,越是平靜無波、美麗忘返的時刻,精神越是空虛,那些令人遺憾的東西統統如春筍般冒出來。
探不清的前途,理不清的感情線路,我的未來究竟是哪般?會如這清晨的太陽似生機勃勃麼?
我很佩服自己的體力和精神毅力,在收拾行李的時候,我竟然沒忘記帶兩本公務員複習資料,山中歲月,欲想安然而過,悶頭紮進題海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柏邵心的手機被我扔在江遇涼家裡,先前因聽到鈴聲而焦慮不安的狀況減輕不少。
盡情揮舞著筆杆,一上午很快過去,吃什麼中飯著實是個問題。
我這邊耗費數以萬計的腦細胞,那邊只吃壓縮餅幹對果汁,營養補給肯定跟不上步伐,所以當我從民宿裡出來伸個懶腰,不小心向後一望,看見不遠處寺廟裡的嫋嫋炊煙,當即産生個想法——跟以慈悲濟世為懷的出家人討點飯吃。
把人逼到絕處的好處就是——說不定可以逢生。
我既然厚臉皮提出來了,不管那老僧是真的出家人,還是法制節目裡經常提醒廣大群眾小心上當的託,他非常和藹可親地讓我在外面等一會兒,從內堂拿出一副碗筷,碗裡是水淋淋的白菜豆腐和青椒幹豆腐,外附一個大豆包,老僧問我夠不夠吃,我連忙感激地點頭搗蒜,內心小驚訝了一把,敢情和尚不能吃肉,所以變著法兒的烹飪吃豆製品來補充蛋白質?
連著三天,我前前後後混了五、六頓飯,雖然不是什麼美味佳餚,但我也不能白吃人家佛祖弟子的,所以我趁老僧不注意,偷偷向功德箱裡投了一百塊傳說中的香油錢。
第四天再來,我發現我不能再沒臉沒皮蹭飯,因為寺廟裡實在忙的不可開交,根本沒人有空理我,逮個路人問了下,原來今天是農歷初一,難怪山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我探頭探腦向寺裡裡面望了望,其中的一隊人馬尤為惹人注意,女的靚麗柔媚,男的帥氣倜儻,簡直是……明星陣容,他們應該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但又不想普通的旅遊團,正在這時一個中年男人召喚了幾句,眾人站成一排,拈香俯首、虔誠朝拜。
我略有些無趣,走去寺廟不遠處另個小佛堂門口的石凳坐下,嗯,還是這裡比較清靜。
矛盾如我,在山裡呆了這些天只是想圖個清靜,躲避凡世俗塵,然而清靜慣了,除了那廟裡的老僧,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孤單之感無可避免産生。
肚子咕咕叫,我餓的要命,看來,今天必須得下趟山。
山下的賓館有兩大一小三個餐廳,我擠在小餐廳裡和一圈老年遊客拼桌吃芸豆炒土豆塊,豆豆豆,怎麼又是豆,頂大個賓館,飯菜質量卻不敢恭維。吃到一半胃口全無,可幾個年輕的小導遊在一旁興致盎然,沖沖吃完便扒門口向大餐廳裡抻脖子望。
“嘿,第一次帶團遇到真真拍戲的。好興奮!”
“不知道是電影還是電視劇。”
“管它電影還是電視劇,有明星看就好。”
我訕訕用紙巾擦嘴,站起來,向快被堵死的餐廳門走去,拿出五十塊錢準備買點泡麵什麼的,明星光表面好看沒用,最重要的人品,借個道吧。
從小導遊和諸多好事者身邊過關斬將,剛剛呼吸一下小餐廳外的新鮮空氣,就如我剛剛平靜了幾天的心湖,被同樣從另個大餐廳門口出來的人再次被激起一波波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