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堪非也,激動非也,只是單純地不想讓它發生。
沉浸在對舊時光的回憶中,已被文鈞冶拽進他的拉風跑車。
我深呼吸,一鼓作氣真摯地看向他問:“文墨,我們可不可以談一下?”
“好啊。”他回答的十分輕松,“一會兒到了地方再談。”摘下墨鏡,來捉我不安絞纏的手指,“剛才就發現你有點不對勁,送個玩具遠不夠驚喜是不是?”
我把兩手緊緊握在一起,肩膀側傾向一邊躲,文鈞冶無能為力,尷尬地收回去。為什麼所有人準備的驚喜到我這裡都成驚嚇了?
“帶你去個地方,希望你到了之後能稍微改變一點主意。”文鈞冶發動車子,車速很快,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都說男人和女人若在開車時受到刺激,反應會截然相反,男人踩油門,女人則踩剎車,事實證明,這份報道的內容再確鑿不過。
車子狂奔不久到了城郊的一間大型俱它完全是因為身邊的幾個同事說過有客戶請過她們到這裡消遣,如雷貫耳不如親眼一見,還是實物不同凡響。
忽然有種大事不妙的先知先覺,幸好及時將場面hod住。“帶我來這裡幹嘛……”
文鈞冶定定看著我,黑亮的瞳仁星光隕落,眉梢悄悄掛上一抹從未見過的失意:“就給我一次機會陪你過生日,好嗎?”
兩隻手互相用力勒著,彷彿要將骨頭折斷,他這樣低聲下氣,我若再不答應似乎太不近人情,摸了摸兜裡的手機。“我先……打個電話給家裡,告訴他們我可能晚點回去。”
聽聞我如是說,文鈞冶的神色立刻大亮,笑著點頭。
先下車,手機熒幕上突然擠出好幾條提示,壓抑下緊張的心跳,一條條瀏覽,洪紫、柯藝、祈霖的生日祝福,還有江遇涼的調侃……空了。
給家裡打電話,我爸擔心地問我,為什麼和朋友一起過生日聲音會這麼有氣無力?是不是因為他們沒記住日子,我說不是,爸爸耐心解釋,其實他們倆早已經準備好大餐等我回來,沒料到我先有約了。
不知道從哪裡湧上來的情緒,我對我爸很見外地說句“謝謝”然後安慰他我會留著肚子,盡早回去和他們再吃點。
結束通話電話,才發現在剛才的通話中又進來了一條資訊,名字是:柏邵心。
忍著顫抖,我又想哭又想笑,不敢相信似的輕輕點開。
“生日快樂,瞳瞳。南下開醫學研討會,三日後回來將功補過。”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我讀了一遍又一遍,掩嘴蹲在地上抑制不住開心地笑。
原來我在等的驚喜,只是他一句簡短的祝福。
(續更)
俱樂部外光豔輝煌,酴醾的金色燈光暈刺著眼球,原本懷揣忐忑的心情跟文鈞冶過生日,不過收到柏邵心的簡訊,人整個振奮起來,到達最的“將功補過”天馬行空的想象中,然而當文鈞冶的一隻手和我五指互纏推開門的一剎那,鎂光燈咔嚓咔嚓不停地閃爍,雙眼刺痛難以睜開,文鈞冶伸出手臂攬住我的腰,意外的力量讓我身體一傾,跌進他的懷中,一群舉著標有各家媒體名稱的話筒蜂擁而來,七嘴八舌,吱吱喳喳。
反應了好一陣,才發現他們提問的物件居然是我。
“請問這位女士您是文鈞冶先生的女友嗎?”
“對於文鈞冶先生和舊情關系密切一事,您怎麼看?”
“會擔心顏夕小姐頻繁出現在你們之間影響你們的感情嗎?”
“顏夕小姐……”
誰是顏夕?什麼舊情?我抬頭皺眉望向文鈞冶,令我失望的是,他並沒有正面承接我質詢的眼神,而是和之前那位經紀人大姐將堵得水洩不通的窄小入口開闢出來,然後親暱地擁著我走進人群。
沒想過文鈞冶紅到這種程度,不是和我一起過生日嗎,怎麼越看越像新聞發布會?綜合思考幾秒前記者亂作一團的提問,我的腳步變緩,文鈞冶收緊手臂,在我耳邊低聲勸:“驚喜在前面,還有幾步。”
“你不想和我說清楚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轉身目不轉睛看著他在鎂光燈下生動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