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健波呵呵一笑,先按照套路客氣一句:“無功不受祿,不好意思吃啊……”
“魯主任說笑了,你願意來就是給我面子,能請您這麼資深的媒體人吃頓飯,對我來說是榮幸啊!”秦風毫不嫌惡心地說著奉承話,然後才單刀直入,“魯主任,我也不拐彎抹角,我今天確實是有件事想麻煩您。”
魯健波半點不意外,心裡卻又好奇秦風能找自己有個屁事,問道:“我有什麼能幫得上你的嗎?”
“具體的事,咱們見了面再說吧。”秦風打住了話題,“魯主任,你家住哪兒?”
魯健波報了個大概的方向,道:“奮鬥路這邊。”
秦風馬上道:“奮鬥路路口有一家妙鮮閣,離你家應該不遠,咱們就去那兒吃吧!我現在人在大學城,大概40分鐘後能到,等到了我再聯系您。”
“好。”魯健波說著,手機那頭已經傳來的嘟嘟的忙音。
等他掛了電話,魯健波的老婆看了眼時間,不滿地說道:“今晚又要出去打牌?”
打牌是魯健波的一大業餘愛好,不過跟機關裡的大齡公務員們不同,魯健波打牌向來不怎麼賺錢,每個月反而要倒貼進去好幾百,因此他老婆長期以來頗多怨言。
而魯健波對此的解釋是:在牌桌上輸點錢,是搞好人際關系的基礎,要是連這點基礎都保證不了,以後單位裡評先進、評職稱誰還會鳥你?所以有這麼大義凜然的由頭,魯健波的老婆縱然再不爽,終歸也只有忍了。而且她確實也說不準,大前年魯健波能評上個副主任記者,到底是不是牌局的他這幾十年來兢兢業業陪報社的領導和同事打牌的功勞。
“不是打牌。”魯健波搖搖頭,坐回沙發,笑著對身旁的老婆道,“待會兒有個老闆請吃飯。”
魯健波老婆眼睛一亮,“哪個老闆?”
“你不認識的。”魯健波道。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認不認識?”魯健波老婆不服了。
魯健波嘆了口氣:“唉,怎麼說呢,這個老闆還是個學生,家裡頭應該……挺厲害的,跟市裡頭還有中心區的領導好像有點關系。不就是上回我跟你說的那個,我拍了他一張照片,結果就差點鬧出事情的那個孩子。”
“那個棺材的小孩啊……”魯健波的老婆馬上拉下了臉,對秦風表現出深深的憤恨,“他請你吃什麼飯?”
魯健波道:“我也不知道。”
“別去了!別去了!上次差點給他嚇死,拍張照片都弄得滿城風雨的。現在用到你了,又來請你吃飯,這種小孩,就理都不要理他!當咱們是什麼啊?”魯健波的老婆來勁了。
“你懂什麼!”魯健波有點煩躁了,“搞不好要是有條大新聞呢!”
魯健波的老婆滿臉鄙夷:“你能弄出什麼大新聞?整天就知道往學校裡鑽,你能弄出什麼大新聞啊?”
“你這人……”魯健波受不了老婆的嘲諷,索性也不等時間了,抓起公文包就往外走,氣呼呼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說了,我先出去了。”
魯健波的老婆卻不放過他,在他穿鞋的時候,還一直碎碎念著:“明明就是跟小孩子出去吃飯,還說什麼老闆,上次被人欺負了連個屁都不敢放……我跟你說,等下吃飯,你半分錢都不許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