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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言!”田季安聽到此處已是勃然大怒,“你越來越放肆了,退下!”
然而田忘言毫無所懼:“我知道您對母親有怨,可您別忘了,要不是她在眾多兄長裡選中了您,您根本坐不上今天這位置!”
“啪”的一聲,田季安終於按捺不住,上前甩了她一巴掌:“你再說一遍!”
田忘言捂住火辣辣的左頰,一味垂淚,不再言語。
她口中所指的“母親”,是代宗之女、德宗之妹嘉誠公主,按輩分是李成軒的姑祖母。當年魏博割據,風頭正勁,皇室卻在安史之亂後異常衰微,已無力再去和藩鎮抗爭
。於是,德宗皇帝便將妹妹嘉誠公主嫁來魏博,以求用聯姻的方式穩住田家。
而嘉誠公主也不負皇恩,嫁來魏博之後極力壓制夫君的異動,使魏博太平了數十年。只可惜她沒有親生子女,於是便從諸多庶子之中挑了田季安親自撫養,更助他登上世子之位,繼承節度使之職。
田忘言也因為胞兄之故見喜於嫡母,被她養在膝下,自幼耳濡目染,如今言談修養、身份地位更在其他姐妹之上。可以說,是嘉誠公主改變了田季安、田忘言兄妹二人的命運。
而嘉誠公主在世時,田季安也侍奉至孝,對嫡母言聽計從,更許諾在位期間絕不異動。可在嘉誠公主去世之後,他卻突然性情大變,或者說是他流露出了本性,導致魏博與朝廷漸行漸遠,如今只維繫著表面上的和平罷了。
許是方才那一巴掌下手太重,田季安也有些後悔,又輕輕將田忘言扶起,嘆道:“你怎麼這麼傻,為兄都是在為你著想!大唐的皇後,母儀天下,你怎麼就不動心?!”
“動心,可也要有這個命。”田忘言的左頰紅腫一片,更襯得她悽楚,“兄長,您也看到了,今上登基不足三年,有多少藩鎮已經造反過?三個?四個?哪一個不是慘敗?您還看不明白嗎?他們不是實力不濟,而是不得人心啊!就算是武後改朝登基,臨終前不也把皇權還給了大唐?您又何必為了一己
私慾拉福王下水,讓他跟著咱們做個逆臣。”田忘言這一席話,已是說得明明白白。
“你懂什麼!”田季安聽得怒火中燒,一時語塞。
“兄長,你我一向心高氣傲,如今在魏博已是呼風喚雨,何必強求太多?我寧可找個門當戶對的世家公子,做個重臣夫人,也不想天天盼著那皇後之位,落個亂臣賊子的下場。因此,還請您放了王爺和縣主。無論他們和朝廷有何恩怨,咱們都獨善其身,不要再插手了!”
田季安望著胞妹的誠懇面容,恍惚之中彷彿看到了另一個女子的身影。當年,某人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但不是求他放過別人,而是放過她自己。
他恍惚了良久,才開口問道:“這話是誰教你的?”
“是隱姐姐。”
“隱娘……”田季安低聲喚出這個名字,眸中閃過難以言說的情緒,最終化作一片寂寥,“她回來了?”
“是,淩晨剛到。”田忘言像是忘了李成軒也在場,輕聲再勸,“隱姐姐說了,她不想看到魏博生亂……更不想看您拆散一對有情人。”
只此一句,田季安的厲色猝然消逝。經年的痛楚在此刻翻湧心頭,那種切膚的感受雖已淡去,可當初的場景卻歷歷在目,留給他再難以癒合,也難以釋懷的傷口。
他忽然覺得累了,覺得頭痛難忍,不禁扶額後退兩步。
“兄長!”田忘言連忙上前扶住他,語帶關切。
可他拒絕了,
只擺了擺手,道:“你先帶王爺離開,我想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