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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真的婢女已經奄奄一息。方才雙方打鬥時,她被賊匪趁機滅口,腹部中了兩刀。可她仍舊強撐著意志,急促地喘息著。
護衛們有序地清理著屍身。西嶺月則坐在院中的井邊,失魂落魄。
李成軒成了主持大局的唯一一人。他快步走到婢女身邊,蹲下身子,用極低極輕的聲音問道:“李忘真的左肩是不是有個胎記?”
婢女艱難地承認:“是……有。”
“什麼形狀?”
“月……月牙形。”
“蛾眉月?硃砂色?”他緊追不捨。
“嗯……”婢女勉強點頭。
李成軒立即看向西嶺月,朝她微一點頭表示確認。後者似乎已經料到了這個答案,扯出一個自嘲的笑容,眼眶通紅。
李成軒沉吟須臾,又放開聲音問那婢女:“昨日是你騙李忘真下車?”
“是……”
“誰指使你的?”
“李……李司空。”婢女說到此處,神情忽地激動起來,“他說你們很危險……不能嚇著……嚇著娘子,讓我騙她……帶出城……”
婢女說著漸漸面露憤怒之色,可氣息卻越發微弱,終至無聲。
李成軒合上她的雙目,緩緩站起,對周圍的護衛命道:“回去吧。”
夕陽西下時,一行人回到了魏博節度使府。田忘言看到李忘真的屍身,撲倒在她身上失聲痛哭,一再揚言要為她報仇。
李成軒便將婢女的話轉述給了田氏兄妹,但隻字沒提李忘真
肩頭的胎記。李忘真的屍身上衣衫整齊,在場的護衛都只看到李忘真胸前的傷口,暫時也無人注意此事。
許是事發突然,田氏兄妹還沒有回過神來,兩人都以為李師道之所以對親生女兒下毒手,是因為李忘真知道了他和蕭家父子勾結的內幕。
李成軒也有意往這件事上誘導,便故意嘆道:“李師道勾結武氏遺孤,居心叵測。若不是我們到了魏博,恐怕田僕射你還被蒙在鼓裡!”
田忘言也想到了其中關竅,恨恨地道:“兄長,王爺說得沒錯!自父親死後,李師道對咱們兄妹一直很親近,他定是看您年少掌權,想利用您替武氏遺孤辦事,讓咱們與朝廷徹底反目!”
田季安聽著李成軒和胞妹的話語,心中不斷回想這十來年所發生的一切。想他十五歲繼承節度使之位,在嫡母嘉誠公主的扶助下掌管魏博,母子二人可謂殫精竭慮。待嘉誠公主死後,李師道便頻頻示好,屢屢談及兩家祖上的交情,還多次在他遇險時出謀劃策,助他樹立威信。
漸漸地,他便將李師道視為長輩,待之比親生叔伯還要尊敬。後來淄青遇過幾次危難,內憂外患時也是他伸出援手,投桃報李。如今想來,這正是李師道的懷柔之策,想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成為武氏遺孤的爪牙!
想到此處,田季安目露陰鷙之光,臉色漸沉。
李成軒見狀,適時又道:“二位,今日西嶺
受了驚嚇……既然事情已了,我想先帶她回去休息。”
此言一出,田忘言猛地轉頭看他,似乎驚詫於他話中的曖昧。
田季安倒是無甚反應,只看了西嶺月一眼,瞧見她默默地坐在角落裡,神情恍惚,像是受了重大打擊。
他以為西嶺月是目睹了李忘真遇害的慘狀,驚駭過度,並沒有太過在意,轉而挽留李成軒:“本官還想與王爺商討應對之法。”
李成軒故作猶豫:“如今我身份尷尬,怕是幫不上忙。”
田季安立即表態:“無妨,只要查清此事,本官一定向聖上請奏,還王爺一個清白。”
李成軒聞言思索片刻,又道:“但西嶺這副樣子……我實在放心不下。再者今日天色已晚,田僕射若不介意,我想先帶她回去休息,明日再來府上。”
“也好,”田季安沒有反對,想了想說道,“細算時日,隱娘也快回來了。她那裡地方小,你們索性收拾了行囊,搬到我府裡住下吧。”
“卻之不恭。”李成軒言行自然,與田氏兄妹一一道別。
雙方約定後日一早搬去節度使府,田季安遂派人護送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