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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嶺月終於在當晚回到了長公主府,而且,是吐突承璀親自送她回去的。
表面上看,是因為她失蹤了一天一夜,長公主請求李純幫忙尋找。李純斷定她會去清修苑找甄羅法師,便讓吐突承璀派人守株待兔。
但實際上,是李成軒主動找上吐突承璀,不僅請他護送西嶺月回家,還請他幫忙調開乾陵的守衛。
而吐突承璀竟然一口答應了!
直至西嶺月和他同坐在一輛馬車之中,往長公主府的方向駛去,她都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她這個人最掩不住好奇之心,何況事關李成軒,翻來覆去地糾結半晌,還是出口問道:“那個……吐突中尉,您為何要幫王爺呢?”
吐突承璀回答得很敷衍:“本官受先帝知遇之恩,在東宮侍奉多年,但凡先帝子嗣,本官無不維護。”
西嶺月自然不會相信,忍不住嘟囔:“這麼大的事,沒點私交誰肯幫忙啊。”
吐突承璀顯然聽到了,微微眯起雙眼,似在回憶什麼,表情悵然。直至快到長公主府門前時,他才幽幽嘆道:“本官當年做過一件錯事,對不住王爺,欠了他一個人情。”
他話說得輕描淡寫,但西嶺月知道這一定是個天大的人情,否則他絕不會冒如此大的風險,答應幫忙調開乾陵的守衛。
不過吐突承璀也笑道:“我欠王爺這個人情,多年來一直無法償還,心中難安。幫了他
這次,以後便可安心了。”
對方無意吐露,西嶺月也不再追問,只聽他又低聲提醒:“縣主,乾陵一行結束之後,本官與王爺之間就算兩清了。無論結果如何,本官都不會再揹著陛下插手。”
西嶺月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頷首道謝:“吐突中尉放心,我們不會把您供出來的。”
“我們?”吐突承璀意味深長地嘆道,“只怕王爺逃過此劫,也逃不過流言蜚語。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縣主可明白?”
西嶺月垂下頭去:“多謝您提點,我有分寸。”
吐突承璀遂不再多言。直至馬車停穩在長公主府門口,西嶺月臨下馬車,他才又低聲囑咐:“三日後,未時末,本官會安排馬車在金光門等候,你若誤了時辰,可沒有第二次。”
西嶺月默默記下時辰,又恐當天會發生變故,便主動提議:“吐突中尉,不如咱們約定個暗語?這樣也……更放心嘛。”
吐突承璀笑了,似是贊許她的謹慎:“既是去乾陵,不如就用武後的詩作當暗語吧。”
“花須連夜發,”他說道,“後一句是……”
“莫待曉風吹!”西嶺月立刻接話。
吐突承璀笑著搖頭:“不,此句天下皆知,你要回答‘明朝游上苑’。”
明朝游上苑,火速報春知。
花須連夜發,莫待曉風吹。
這是武後所作的一首催花詩《臘日宣詔幸上苑》。據說是武後冬日遊園,酒後寫下了這首詩,命
百花一夜之間開放。第二日果然天朗氣清,凍池結冰,百花承旨盛開。唯獨牡丹遲遲未放,武後一怒之下便將宮內千叢牡丹移植到了洛陽,自此長安城內再無牡丹。
西嶺月根本不相信武後有這個能耐,但因著這典故,這首催花詩卻是極負盛名。吐突承璀從中取出不相聯的兩句,且還顛倒順序,倒真是不容易被人猜出來。
西嶺月立即應道:“還是吐突中尉想得周到,我記下了。”
“縣主走好。”吐突承璀竟沒有下車送她回府,也不給長公主夫婦道謝的機會,徑直返回大明宮去了。
西嶺月望著那輛馬車漸行漸遠,暗道吐突承璀真是個怪人。說他不懂禮數,他卻是天子寵臣,又是宦官起家;可說他知禮數,他卻根本不見長公主夫婦,甚至不借機與郭家攀交情,也不知是太自負還是怎的。
不過這念頭只在西嶺月心中一閃而過,她便打起精神準備應對父母大人的怒意了。
截止當晚,她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一夜,府裡上下急得團團轉,但一直對外瞞著,生怕訊息傳出去會更加有損她的閨譽。
長公主這次是真正惱羞成怒,不等她解釋一句便將她鎖到了柴房中,厲聲表態:“裴府下定之前,誰都不許放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