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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姓郭啊。”
“你不一樣,你不像郭家人。”李純扭頭看她,“月兒,朕很慶幸你沒有在郭家長大。”
西嶺月似乎聽懂了他的意思,又似乎沒聽懂,只覺得眼眶一熱。
“若是朕這輩子都不立後,你會理解朕嗎?”李純突然站定,認真問她。
此時此刻,西嶺月明知道自己應該站在郭家人的立場上進言,勸帝王立郭貴妃為後。可不知為何她開不了這個口,她心中能理解這位皇帝舅舅的難言之隱。他只是不想被強
大的外戚所掌控,不想把枕邊人推得越來越遠,不想讓皇後的寶座束縛他感情的歸屬,於是他選擇空置後位。
雖然知道他當年迎娶郭貴妃只是一種政治選擇,可她還是想要問上一句:“舅舅,這麼多年了,您對貴妃姑姑真的沒有感情嗎?”
聽聞此言,年輕的天子沉默須臾,才低聲回道:“朕敬重她一輩子。”
是敬重,但不是愛。
可生在帝王家,有這份敬重已經很不容易了。
西嶺月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也勸說不了什麼。身邊這位年輕英武的天子自登基開始就雄心勃勃,想要滌蕩安史之亂後的大唐頹勢,他是一位有主見的君王,政事上、家事上,都不會輕易聽人勸。她索性也不去多那個嘴。
“等過了年,朕便將你從這案子裡擇出來。”李純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聖上!”西嶺月極不情願,欲再爭取一下。
李純做了個阻止的手勢:“再查下去你會很危險,為國效忠灑熱血,還是交給男人去做吧。”此言說罷,他呵出長長一口白氣,在兩人面前氤氳出短暫的朦朧,似一片迷霧,就好像大唐未來的前程,令人看不清楚。
年輕的帝王突然面露惶惑,想要撥開那一片霧氣,伸手卻觸碰到星星點點的涼意。
“下雪了。”他緩緩仰頭,只見天空中有白色的雪花紛紛落下,由小變大,在蒼茫夜空之中旋轉飛舞。
“真的
下雪了!”西嶺月也伸出雙手,感受著今冬的第一場雪。
“今天是什麼日子?”天子記不清了。
西嶺月也沒記住,倒是遠遠跟著的內侍耳朵極靈,連忙上前幾步躬身回道:“陛下,今日是臘月二十四。”
“這場雪來得及時,明年關中的糧食不愁了。”李純感受著指尖的涼意,於艱難的時局之中展開一絲笑意。
“是啊,可真是個好訊息。”西嶺月仰頭望著越下越大的雪,睫毛上、鼻尖上是一片涼意。
“您知道嗎?成都府很少下雪。”她撥開睫毛上的雪粒,“月兒在成都生活了十八年,只見過三四次雪,而且很小很小。”
“哦?那你居然不興奮?”李純笑了,“女孩子見到雪都是很興奮的。”
西嶺月笑而不語。
她不是不興奮,不是不開心,只是這半年裡,她已經學會了藏起心事、控制情緒,學會將一些喜歡的人或事埋藏得很深很深。就像兒時偷偷藏在枕下的蜜糖,在夜深人靜時悄悄獨享,才是這世上最好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