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捨地道,“但我有言在先,待我們離開這裡,我定會向王爺索要這支手杖,你到時可要幫我說話!”
蕭憶只想先把她哄出去,連連點頭:“一定一定。”
空空兒這才看向精精兒,不情願地喊道:“師兄快走快走!在這裡多待上一刻,我就要改變主意了!”
精精兒見到師妹對蕭憶流露的好感,心頭一直感到不快,便什麼都沒說,徑直轉身往外走。空空兒將通天手杖放回箱子裡,原樣上鎖,這才邁步跟上,可步子已經變得很沉很沉。
四人先後從灶臺裡爬出來,身上多少染了些灰塵。蕭憶最幹淨,西嶺月最髒,也是唯一一個臉上都沾了灰的。蕭憶望著她一臉的灰塵,瞬間想起兒時的光景,似乎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她一直在闖禍,而他一直在為她善後。
這般想著,蕭憶的目光越發柔和,忍不住用袖子替她擦拭臉龐。
西嶺月下意識地想躲開,蕭憶搶先說道:“月兒別動。”
她便不敢再動了,僵直著身子讓蕭憶替她擦臉,待擦幹淨之後,就瞧見空空兒一臉賊笑地看著他們,還調侃著:“哎,我發現我可真是眼拙。昨日初見縣主,我還以為你和王爺是一對兒,沒想到你是他外甥女。後來聽說蕭郎君定了親,我還以為你們只是義兄義妹,沒想到……哈!”
她沒再說下去,因為西嶺月一張臉已經紅到了耳根。
倒是精精兒見師妹毫無
醋意,開口問道:“你不是喜歡蕭郎君嗎?怎麼不見你吃醋?”
空空兒攤開雙手:“天下美男那麼多,個個都會娶妻生子,我醋得過來嗎?”
精精兒遂住口不言,嘴角卻不自覺上勾,露出極其微小的愉悅笑意。
蕭憶則顯得很坦然:“空女俠別光說我,你也是當局者迷。”
空空兒摸了摸鼻子:“什麼意思啊?”
精精兒立刻看了蕭憶一眼,目光不明。
後者接收到資訊,沒有進一步戳破,只道:“先出去再說。”
四人便各自撣了撣衣上的灰塵,繼續往外走,走過佛堂,穿過廂房和正房,眼看已經走到第一進的待客廳,再有幾步路便能出門去了。
可就在此時,大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一個沉冷的女聲在外喊道:“師父,您在嗎?”
冷不防出現一個女人,四人皆是大驚,連忙藏身到一側的茶室之中。西嶺月和蕭憶藏到桌案下,空空兒和精精兒跳上房梁。
許是見無人應門,須臾,那女子自行推門而入,走到庭院之中再次喊道:“師父?”
自然沒有人應她。
西嶺月悄悄掀開桌布一角,朝外看去,只能看到女子的下半身。她穿著一襲青色衣裙,站在庭院中沒有動,像是在用目光尋找甄羅法師。
“師父?”那女子又喚了一聲。
西嶺月驀然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她不禁回想是在哪裡聽過,卻見那女子已經邁開步子往前走,青色的裙裾隨
著步伐輕輕搖曳,露出了一雙黑色絲履,履頭繡著一枝殷紅的梅花,在青色衣裙下顯得異常突兀!
梅花黑履!來人竟是聶隱娘!
西嶺月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險些要驚撥出聲,被蕭憶及時捂住雙唇。
然而就是那一瞬間的氣息紊亂,也沒能逃過聶隱孃的感知:“什麼人?”她說著已疾步朝茶室飛奔而來。
西嶺月暗道不妙,正想從桌案下爬出去引開她,卻被蕭憶拽到身後。他迅速傾身躥了出去,動作之快之迅猛,西嶺月根本來不及阻止。
“是你。”聶隱娘見到蕭憶,吐出兩個字來。
不等他說話,樑上的空空兒和精精兒也跳下了房梁。霎時間,幾人已在茶室外打鬥起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西嶺月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