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郭仲霆沒什麼異樣,開開心心地喚她:“月兒妹子,聽說你厲害了,一日間就把外祖母的翟衣解決了啊。”
西嶺月不願居功,只道:“我不過是出了個主意,往後下功夫還得靠縣主和尚功局。”
秦瑟在旁輕輕笑道:“西嶺娘子謙虛了,這主意才是最難想到的,比起你,我們都只會照本宣科。”
西嶺月連忙擺手:“不不不,縣主客氣了……”
郭仲霆見兩人客氣個沒完,不耐煩地說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何必這麼見外!”他邊說邊看向秦瑟,“我告訴你啊,別看我月兒妹子年紀小,她可是個女神探!她在鎮海和小舅舅聯手查案,那叫一個女中豪傑!”
秦瑟是頭一次聽到這件事,微露驚訝:“原來你還會查案?”
西嶺月幹笑一聲:“沒有,郭郡公誇張了,我那是……自救。”
秦瑟莞爾,張口欲說句什麼,此時忽見杜尚功急急忙忙跑了過來,連行禮都顧不上,附在秦瑟耳畔說了一句悄悄話。
秦瑟一張嬌顏驟然變色。
杜尚功立即跪下朝她請罪:“都是下官失察,下官任縣主責罰,絕無怨言!”郭仲霆見到這一幕,忍不住詢問:“怎麼,出了什麼事?”
秦瑟躊躇一瞬,對他附耳說出了內情。
“什麼?!”郭仲霆聽後驚訝
非常,臉色比秦瑟更加難看,指著杜尚功磕磕巴巴地道,“你你你……怎……怎會弄丟了?”
杜尚功急得快要哭出來,什麼也解釋不出,唯有深深叩首請罪:“下官罪該萬死,未能打理好司珍司,請縣主賜我死罪!”
“快,快讓王爺進宮想想辦法!”郭仲霆忙道。
秦瑟也作此想,連忙吩咐下去,又瞧了一眼西嶺月,敷衍著道:“西嶺娘子,我和郡公有些急事,先走一步,你請自便。”
言罷她與郭仲霆、杜尚功三人急急忙忙離開,顯見是去司珍司了。
蕭憶方才聽到郭仲霆的聲音,正要出來問候,卻只趕上三人慌張離去的背影。他有些不解,詢問西嶺月:“他們怎麼了?”
“沒說。”西嶺月聳了聳肩,“猜也能猜到,一定是司珍司丟東西了。”
然而西嶺月沒想到,事情比她猜測的更加嚴重。
兩個時辰後,李成軒進宮直奔尚功局司珍司,還派人傳話讓她過去。她這才知道,李錡進獻的生辰綱丟了!
整整三十箱,封條沒揭、箱子沒開,裡頭的奇珍異寶卻變成了一堆破石頭!
站在司珍司的庫房門前,西嶺月望著三十箱石頭,直感到不可思議:“封條真的沒人揭開過?”
“沒有,”秦瑟篤定地回道,“封條是我和尚功局親自貼的,大印是王爺親自蓋的,原封不動。”
“那……會不會是有人把生辰綱偷走之後,又造了幾張封條重新貼
上?”西嶺月再問。
“不可能,”秦瑟再答,“這些封條是我閑暇時練筆寫的,我能確定都是我的字跡。”
“那就是有人悄悄揭開了封條,偷走東西之後又貼了回去!”西嶺月提出另一種可能。
李成軒指了指被司珍司揭開的封條,朝她招手:“你自己來看。”
西嶺月走過去一看,才發現那些封條所用的紙張很薄,上頭糊著滿滿一層黏膠,根本不可能原封不動地揭開再貼回去。
看來真的沒有人動過封條,而箱子也完好無損。西嶺月陷入沉思:“是誰最先發現東西丟了?”
“是錢司珍。”秦瑟冷著臉看向腳邊跪地之人,“你還不回話?”
錢司珍這才顫巍巍地抬頭,對西嶺月回道:“稟娘子……昨日因縣主呵斥了下官,下官便連夜將四地進獻的生辰綱分類入庫。因鎮海的三十箱最晚到,下官就先把魏博、西川、洛陽三地的入了庫,一直忙到今早才顧上鎮海的生辰綱。豈料……開啟兩箱一看,竟全是石頭!下官不敢隱瞞,立即稟報了縣主……”
西嶺月倒也沒聽出什麼蹊蹺來,轉而又問李成軒:“王爺,你確定交接生辰綱的時候,東西都在嗎?”
“都在。”李成軒予以確認,“當時縣主和六局的人都在場,是清點完之後才封箱的。”
“也就是說,這三十箱生辰綱從福王府抬出去的時候,還是沒有問題的,可進宮放了兩天之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