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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五百人的神策軍隊伍抵達了潤州江南河畔。當先一百人打頭陣護衛,其後是一輛由四匹駿馬所駕的華麗馬車,馬車後頭是三百人護送的三十個箱子,另一百人殿後。
毋庸置疑,這是福王李成軒從長安帶來的人馬,奉命前來護送李錡給皇太後準備的壽禮——一批價值連城的古玩珍奇生辰綱。
他們一行人來到江南河畔,打算從此地的碼頭出發,取道水路行至洛陽,再轉廣通渠前往長安。這一條水路乃前朝隋煬帝留下的遺澤,途經江南河、邗溝、通濟渠、洛河、廣通渠五大水域,以東都洛陽為中心,北至涿郡,南至杭州,貫通南北,不僅能行船運貨,還能灌溉周邊良田,惠及無數百姓。
五百神策軍侍衛行走水路,壓力可想而知,雖然刺史早已得到訊息,提前準備了船隻,然而登船還是耗費了極大功夫。前頭一百侍衛上船之後,開始運送三十隻箱籠,才剛抬上去七八隻,遠方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似是有大批人馬朝碼頭趕來。
遠遠看去,足有兩三千人!神策軍如臨大敵,紛紛跳下船隻抽刀備戰,而馬車裡的那位主子只是撩起車簾看了一眼,再無任何反應,冷靜至極。
來者並不是劫匪,而是鎮海的兵馬,打頭之人騎高頭大馬,老當益壯,正是李錡本人。自清晨李成軒等人下山之後,他也隨
之下山,這才發現金山寺外根本沒有什麼“兩萬義軍”,一切都是李成軒的空城計!再想起自己在鎮海的所作所為,政事、家事上的糊塗賬,他這才反應過來李成軒的意圖,連忙帶了人手前來阻攔,務求將李成軒軟禁在鎮海。
眼見這五百侍衛並未登船,李錡心頭頓時一鬆,跳下馬來。他緩緩走到神策軍隊伍之前,自報家門:“尚書僕射、鎮海節度使李錡,特來送王爺一程。”
馬車內沒有任何動靜,唯獨神策軍中走出一位統領,朝李錡抱拳回道:“原來是李僕射前來送行,真是嚇了我等一跳。”
他話雖如此,卻也知這其中必有內情,李錡若只是來送個行,何須帶兩三千兵馬?而且人人都佩戴了兵器。
李錡顯然看不上他一個統領,不願與他多說,只道:“本官有要事與王爺商討,快快讓開。”
那統領也是個硬氣的人物,笑道:“讓步可以,但請李僕射嚴正己身,卸下佩劍,獨自前去覲見。”
李錡勃然大怒:“你算什麼狗東西,竟敢擋本官的路!”
他邊說邊將統領一把推開,快步走向那輛華麗的四駕馬車,神策軍們紛紛持刀阻撓,卻被李錡的兵馬團團圍住。雙方僵持著,等待各自的主人一聲令下。
李錡就這般面不改色地走到馬車前,隨意拱手做了個樣子,朝車內冷笑:“下官李錡,突然想起這批生辰綱有些問題,特來向王爺
請罪。”
馬車內無人應答。
李錡臉色一沉,又道:“王爺,下官有要事相告。”
馬車內似乎有人打了個哈欠,仍不應答。
這已算是怠慢至極,李錡大怒,一把撩起車簾喝道:“王爺……”
一句稱呼才剛出口,他卻愣住了——是小郭坐在馬車裡,睡眼惺忪地伸了個懶腰。
小郭彷彿剛發現李錡的存在,迷茫地問:“咦?李僕射怎會在此?我分明記得……”他撓了撓腦袋,“難道我在做夢?”
李錡見狀臉色鐵青:“王爺呢?”
“王爺?”小郭又撓了撓頭,“王爺護送生辰綱先走一步了啊!”
“護送生辰綱?”李錡詫異,“那外頭的箱子裡又是什麼?”
“是王爺的衣帽冠服啊!”小郭故作不解,“怎麼,有問題嗎?”
李錡這才意識到自己又中計了,臉色越發沉冷。
小郭嘿嘿一笑:“李僕射,你自己送來的生辰綱,你難道不知箱子長什麼樣?外頭這些箱子都刻著狻猊圖案,是親王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