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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王秋蘿的突然死亡,高夫人不禁大叫一聲,李忘真也是駭然。李成軒則做了一個動作——他迅速起身將西嶺月攬在懷中,擋住了她的雙眼。
眾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尤其是李錡,也終於相信西嶺月是真的有了身孕,否則不會令堂堂福王如此呵護。
此時法海大師已經聽到動靜,從別處趕了過來,李錡只得賠禮致歉,連稱自己玷汙了佛門清淨之地。法海大師雖有怒意,但礙於福王在此也只得忍了下來,默默唸了幾句經文,便讓弟子把王秋蘿的屍身抬走了。
裴行立見廳內女眷眾多,索性將屋門關上,讓幾人眼不見為淨。高夫人喝了口冷茶壓驚,李忘真也是餘驚未定,垂著頭默默無語。
西嶺月在李成軒的保護下,沒看到那慘然的一幕,此刻還算鎮定。
只小郭一人遺憾大叫:“哎呀,她就這麼死了,還沒說出幕後主使是誰呢!”
李徽則道:“西嶺娘子把案情分析得如此透徹,自然猜到了齊家後人是誰,不妨說出來,也讓我們看看是何方神聖。”
裴行立算是最冷靜的一個,面上一絲波瀾也無,主動開口分析:“其實此人並不難猜,王秋蘿寧可自盡也不洩露口風,可見她知道說出來也無濟於事,此人定然權力極大,有法子脫身。”
他邊說邊看向李忘真,繼續言道:“能讓蔣家二郎飛黃騰達,以此來要挾蔣
公夫婦,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燒了蔣府,更能輕易對世子下毒手……齊家後人不做第二人想。”
他這番話說出了眾人的猜疑,讓李忘真再一次受到矚目。可她仍舊沒什麼表情,連一句辯解也無,只看了李錡一眼。
李錡立即替她辯解:“不可能是忘真。”
“怎麼不可能?”李徽上前反駁,“父親有二十年沒去過淄青了,您根本不知道忘真表妹長什麼樣。也許她就是個冒牌貨,和那王秋蘿一樣是李代桃僵!”
此言似乎提醒了眾人,高夫人再一次驚慌失措,顫抖著站起身來,指著李忘真:“你……你不是忘真?!”
李忘真依然不辯駁,一副置身事外的神色,甚至還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
高夫人“啊”的一聲慘叫起來:“是她,一定是她殺死了衡兒!竟然是我引狼入室!是我害了自己的兒子!”
她說著又大哭起來,李徽連忙上前扶住她,低聲安慰:“母親放心,兒子定饒不了她。”
李錡也無話再說,垂目蹙眉,似是懷疑,又似遇到了某個難解之題。
西嶺月暗自佩服李忘真的沉穩,再次開口:“各位都別急,我只說一件事,你們就會明白到底是誰害了世子。”
“你快說。”李徽迫不及待。
西嶺月說了半晌嗓子也快冒煙了,此刻只想找一杯茶先潤潤喉,但方才法海大師奉茶之時她正是扮作侍衛,座上根本沒有她的茶。可在這緊要時刻
求一杯茶,又顯得破壞氣氛,她正有些猶豫之時,李成軒已端起自己的茶盞遞給她,神態自若。
西嶺月想起他方才喝過一口,不想伸手去接。
李成軒遂淡淡反問:“怎麼,嫌棄?”
西嶺月抬眼看向眾人,李錡對她目露殺意,高夫人面有淚痕,裴行立和李忘真皆面無表情,李徽則是一副著急催促的模樣。
罷了罷了,都和福王“有染”了,喝了他的口水又如何?西嶺月這般心想,只得接過他的茶盞一飲而盡,這才感到喉頭清潤許多。
李成軒還假惺惺地關切她:“喝茶對孩子不好,以後切不可如此。”
西嶺月簡直想吐血,又不能拆他的臺,只得勉強笑回:“好,我記下了。”
李成軒露出滿意的笑容,“嗯”了一聲:“你繼續吧。”
西嶺月愣了一瞬,竟想不起方才說到哪兒了,心中不禁怨怪李成軒把自己好端端營造的氣氛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