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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西嶺月一直跪在寶華廳的正中央,雙腿漸漸沒了知覺。高夫人則閑適地飲著茶,等待李衡到來。
窗外天色漸沉,暮色漸濃,夕陽的餘暉鋪灑在寶華廳的地磚之上,形成了一道道光影,或明或暗。
曹司法早已餓得饑腸轆轆,蔣韻儀也是舟車勞頓,疲憊不堪,然而高夫人不發話,誰都不敢走,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明白今夜不把事情弄清楚,高夫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就這般等了足足半個時辰,廳外才響起一陣倉促的腳步聲,眾人循聲望去準備拜見,豈料進來的卻不是李衡,而是裴行立。
西嶺月自他進門起便抬頭望著他,試圖朝他使眼色,卻只換來他匆匆一瞥。西嶺月定睛一看,才發現他面色蒼白,絲毫不見以往沉穩的姿態,取而代之的是焦灼與慌張。
高夫人自然也發現了,立即放下手中茶盞,起身詢問:“怎麼是你來了?”
裴行立也顧不得行大禮,匆忙回道:“舅母,世子不見了!”
“不見了?這是何意?”
“自昨晚之後,再也無人見過世子。”
“無人見過?”高夫人覺得很奇怪,“昨晚出了這麼多事,衡兒都沒露過面?”
“沒有,我已問過所有侍衛,均未曾見過世子。”
高夫人這才流露出慌張之色:“怎麼可能!”
眾人也都感到驚慌。昨夜節度使府出了這麼多事情,劫
獄、縱火、婢女被殺……即便婢女的死無法引起世子的注意,可劫獄和縱火都是大事,且死傷了這麼多侍衛,還毀了李錡所住的內院,李衡身為世子不可能不管不問不露面。
“連僕射都沒見過衡兒嗎?”高夫人趕忙追問。
裴行立否認:“我方才從舅舅那兒出來,舅舅說他昨夜忙於追捕刺客、捉拿兇手,還以為世子一直在陪著您。”
“這……這……”高夫人面露一絲茫然,“興許,興許衡兒出去辦事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事情沒那麼簡單,”裴行立蹙眉,“世子身邊的僕從、侍衛一個都沒走,門房也無人見過世子外出。尤其是……”
“是什麼?”
“昨夜世子進入內房歇息之後,再也沒出來過,人卻不見了。”裴行立言罷,眉頭蹙得更深。
“裴將軍的意思是,世子在內房憑空消失了?”李忘真問出關鍵問題。
裴行立點了點頭:“方才舅母派人傳話,要找世子來寶華廳,可我差人將府裡尋遍也不見世子的下落,再問了昨夜當值的侍衛,才得知世子一直沒出過內房。”
高夫人越聽越是驚慌,再也顧不得審問西嶺月,連忙吩咐道:“快!快加派人手去找啊!”
“是!”裴行立領命,這才正正經經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西嶺月,假裝詫異,“蔣娘子怎麼跪在地上?”
“她是假的!我們都被她騙了!”高夫人無暇細說,指著西嶺
月對裴行立道,“先找個地方將她關起來!”又指了指蔣韻儀,“給她安排個住處。”
高夫人話還沒說完,人已匆忙往外跑,對李忘真命道:“快!快扶我去見僕射!”
李忘真攙扶著她,一邊走一邊安慰:“姑母放心,世子只要沒出這府裡,定然不會有事。”
西嶺月聽著這些話,一直都沒當真,還以為是裴行立為了救她而特意找的藉口。她抬頭望著對方,正想誇贊他這個計策使得甚妙,但見曹司法已從座上站起來,低聲下氣地詢問:“敢問裴將軍,下官該怎麼辦?是留在府上還是……還是回去等候差遣?”
裴行立沉吟片刻:“你先回去吧,隨時聽候傳召。”
“是,是。”曹司法也知道這真假千金的案子是渾水,他早就想脫身了,便急急忙忙地告辭離去。
眼見曹司法走遠,蔣韻儀還愣在當場,裴行立又派人給她安排住處。直至把所有閑雜人等送走,他才把西嶺月從地上扶起來,急切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西嶺月倚著他站起來,三言兩語把阿蘿之死,還有蔣府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裴行立越聽臉色越沉,到了最後連雙手都狠狠收緊,將西嶺月的手臂捏得生疼。
她連忙將他的手拍掉:“你也別擔心,我又不是死定了。只要世子肯出面替我做證,證明昨晚我一直與他待在一起,我就能從這幾件事裡脫罪。至於蔣府
失火和阿蘿的死,我便有機會慢慢去查。”她邊說邊揉了揉手臂,自言自語道,“只是眼下這個情形,該如何說動世子呢?真是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