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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沉著冷靜地拔刀,挨這麼多刺不吭聲,縱使失去了刀劍也全程奮力抵抗。香那看了看他緊咬的有些發紫的嘴唇,決定去取些水來。臨走時,她用毯子裹緊了他的背後,加上層層密佈的繃帶,將他包裹得像一隻熟透的肉粽。
她先跑去飯廳提起了空水壺,而後又順手抄起了翻譯器,開啟了它的照明系統,像是提著一盞散發著淡淡光輝的小方燈,半跑半顛地來到河邊,用手指過濾捧了一壺清水,而後又返回飯廳,用火焰喚醒了水的熱度。她先將自己的水杯拿出,幹練地乘了大半杯,接著提著水壺、水杯返回空房。
晾了幾分鐘後,香那決定展開行動,她不大放心溫度,又向著水杯用力吹了吹氣,接著,她移動到陸奧守背後,將溫水倒入右手手心,左手嘗試著去分對方的嘴唇,可是僅憑一隻手根本無法翹開對方緊咬的嘴唇,更何況時間太長已經僵硬。右手捧起的水珠從指縫中流出,流過他的喉結,獲得了沖力,向腹部流去。
香那調整著自己的思路,在她的記憶深處,曾有一段不錯的童年。飼養幼兔時,她曾使用過小型針筒給未睜眼的奶兔喂水,奶兔只是手掌大小皺皺巴巴的紫紅色肉球團,但也比眼前的人類可愛得多。
想到這裡,她取下了扣在自己腰間飾帶上的針筒,前天它在對付犬型核漫物時起了關鍵作用,而這最後一支,本想當個紀念,看來它也要被賦予全新的使命了。
“喂,這可是承載著我美好回憶,對我來說意義重大的最後一支針筒啊,如果你不好好喝下去的話,就太辜負我的心意了吧。”香那摩挲著針筒,像闊別一位熟悉的友人般正式,接著拔去針尖,注滿水,兩隻手強行將他痠麻的牙齒分開,針筒抵著上下牙的間隙,她緩緩推動水柱向喉嚨中注入,他的喉結在水的流動下明顯地一顫一動。
“這是酒精,是可以將細菌帶走、防止傷口惡化的好朋友,不過現在它要幫你移除風幹的血跡啦,其實如果有熱毛巾助陣效果會更好的。哦對了,也能讓你的頭腦更清醒一點兒哦。”香那用與小朋友交流的和藹語氣對著眼前即將複蘇的“躺屍”說話,她耐心地解釋著藥品的用途。
“抹上去會有涼絲絲的觸感,但是完全不痛哦。”香那輕輕夾起了一小塊酒精,向著頭部的血跡移去。酒精在被鑷子擠壓的過程中,不情願地彈跳到地上。要想將酒精傳送到頭部,就要先舉高相當的程度,從距離來講的確太過於遙遠了,那麼幹脆——放倒吧。香那牽動著背部的毛毯,像滾元宵一樣將他旋轉了個九十度,但頭部著地未免有些不妥,為了減小自己的消耗面,她跪坐於地,將對方的頭靠在自己的膝部。這樣的話,夾酒精就不需要舉太高了。
“嘶——”酒精接觸到面板的那一刻,陸奧守配合地發出了被涼到了的聲音。
“你和其他患者們一樣,被這句話告誡後,就會發出嘶的聲音哦。”香那再一次說出了後援期間自己的常用臺詞,話語未經腦子便說出口,她才意識到這可能是其他傷口的聯合作用。但比起這一點,更讓她驚訝的是,對方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恢複了知覺。
“這兒是哪兒……”他的聲音顯然十分虛弱,艱難地睜開一隻眼,另一隻則半眯著。
“是時間駐點哦,你在睡前完美地斬殺了兩位敵人,才怪,兩位敵人是我結果的,你的本體與手、槍都太過於沉重了,還是針筒輕便易於攜帶,傷敵於無形。”香那將左手移動到他可以感受到的範圍,微笑著推了推剛才用於喂水的針筒。“在那場戰爭中,沒用的家夥就會被注入雜質,前往另一個世界哦。”
“是這樣啊……”對方若有所思地應和道,那隻勉強睜開的金瞳也漸漸失去了光澤,歸於平淡,帶著一絲悵然,合上了。
“不過,你醒了,這真是太好了。”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就算是傷員,這樣的距離也太過於親密了。而且,現在的姿勢,很明顯是膝枕啊。再過幾分鐘,腿就要麻掉了,然後,自己就要為自己做截肢手術了。那麼,既然對方已脫離危險,索性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與之分別吧。
“既然你不會涼了,我就去休息了。你的本體,就在對面的鍛刀室中,大概幾小時後,刀匠就會送來吧。”
香那扶著他的脊椎,以極為微妙的力度將他的頭部從自己的腿上移開,又費了好大的氣力將他倚放在牆壁上。整個過程中,或是疲憊,或是愧疚,陸奧守一聲未出。
好不容易推搡出一條生路,門卻被一陣野風颳得合上了。香那快步跑到門前,任憑怎麼拖拽都無法開啟,自己曾跟狐之助抗議過沒有鎖的門就像不會下蛋的母雞,現在安上了準時關閉與開放的電子鎖,真是作繭自縛。
現在,二人不得不同處一室。更糟糕的是,這間屋子並沒有窗戶,甚至連個透氣的孔兒都沒有,本就有限的氧氣含量會下降得越來越快。
禍不單行,突然,頭頂的燈刷地一下滅了,陰暗的房間瞬間陷入黑暗的死寂,徹底成為了一座密室。
“天哪!”來不及隱藏自己的本能,怕黑的香那腳底一滑,重重地卷著涼席摔倒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是夜談,只是普通的對話而已。
☆、11
本來她只是簡單的身體後頃,涼席卻成為了抑制她行動力的罪魁禍首,在調整時腳面被冰涼的竹面一勾,身體便應和著沙沙的涼席滾動聲不自覺地倒地。但在最後時分,她勉強用手肘撐住了地面,防止了自己的頭部與地面的撞擊。
現在的情節,真的向自己剛剛預言的方向發展了。雖然脫離了隊友的限制,但自己的冒失卻為體力的回複設下了新障礙。渾身的骨頭散架一般難以忍受,腿部被涼席的震懾而刮出了血痕。
“唔——”香那看著上天與自己開的極大玩笑,一時間慌了神,她小聲探尋著自己的意識是否存在。
而陸奧守卻將這聲理解成痛苦的哀嚎,在他認知中的女性非常脆弱,急切地詢問道: “你還好吧?”他被棉被裹得嚴嚴實實,像個蜷縮在牆角的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