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月聞言驚恐的看向龍琅玕,聲音都打顫了:“你——別聽那個賤人胡說八道,我——我——送便當只是——只是——因為我——”,我喜歡你還沒有說出口,龍琅玕大而溫熱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沒事。”聲音沉沉的穩穩的,莫名讓玉白月安心,心底裡忽的生起的喜悅頓時波濤洶湧,她嬌羞的咬著唇,低著頭,剛剛想要撲過去反擊玉羲和的初衷也跟著煙消雲散了。
兩人跟著也走出電梯,遠遠的看著玉羲和後面跟著的唯唯諾諾的古端方,玉白月悠然生出一種驕傲自豪:那古端方能和自己身邊的龍琅玕比嗎?
上車後,玉羲和大喇喇的坐在了副駕駛位。
古端方拉開那邊的門:“坐後面去。”
玉羲和不動。
古端方伸手就拽。
“你——”古端方剛要阻止,玉羲和已經被龍琅玕從位置上拖下來,扔到了後座,然後伸手將玉白月拽了過來,塞進了副駕駛。
古端方莫名其妙的看著這一幕還沒反應過來,龍琅玕已經上車,很是理所當然的坐在了玉羲和的身邊。
玉白月臉上得意的笑還沒有展開便僵硬在了臉上。
古端方看了看默然看向窗外的玉羲和,沒辦法,只好別扭的坐在了龍琅玕的邊上。
這樣尷尬的車廂再一次安靜到凝滯。
天越來越黑,路燈逐一亮起,整個城市慢慢氤氳曖昧。玉羲和家的司機在玉羲和家已經幹了幾十年,那車開得平穩輕柔,車裡的人不覺都昏昏欲睡。古端方已經老僧入定的閉上了眼,玉白月也仰靠在那裡迷糊了。
玉羲和看著車窗外,兩眼晶亮,津津有味。突然肩頭一沉,一個碩大的頭靠了過來,一頭堅硬的短發刷子一般堅硬的紮在了玉羲和頎長白皙的脖頸上,瞬時,玉羲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厭惡的側頭看了看下巴下的那片蒼青濃鬱頭發,臉上居然一片熱,她皺著眉伸出一個指頭將那頭往另一邊推了過去。
冰涼的手指剛捱到龍琅玕的腦袋,靠著的人一伸手就將玉羲和的手抓住,緊緊攥著拉到自己的膝上放著,玉羲和掙紮,但一切反抗只是加重了肩頭的壓力、手上被桎梏的力度。肩上的人姿勢依然,仍然安然閉眼,撥出的氣息一陣陣撲在玉羲和的鎖骨處。
玉羲和的臉越來越熱,脖子也熱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她不喜歡這種陌生的感覺,這種她從小打到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讓她討厭到極點。
她想將這個垃圾扔出車窗,扔得遠遠的。可是,她反抗無力。
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只覺情況越來越緊急,越來越感覺空氣不夠用,她越過眼前堅硬的頭,看向古端方。
古端方毫無知覺的還在車廂的另一側閉眼打坐,平靜安然。
玉羲和的眼睛閃過一片水光。在那水色泛濫即將溢位眼眶的時候,她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勁,整個人作勢往上躥想要一把掀開龍琅玕,不想前面的司機問了一句:“已經到了天瀾了,要進去嗎?”所有的人都一激靈睜開了眼。
“進。”龍琅玕抬起頭往門衛看了一眼,小區門口的電子門便開了。龍琅玕扭頭看著車窗外,給司機導航,那聲音正對著玉羲和的耳朵,溫熱濕潤的氣流緩緩的灌進玉羲和的耳朵,玉羲和剛剛放鬆的身體突然又緊繃了起來,更讓人忍無可忍的是,時不時的,有軟綿綿的唇輕輕蹭過她的耳朵——玉羲和整個人都熱了。
這個流氓絕對是故意的,他故意作惡!
黑暗裡,玉羲和伸出手一把掐起龍琅玕手背,尖利的指甲深深的掐進皮肉裡,直到感覺到有溫熱的濕意汩汩的流過指尖她也沒有放手,不摳下他一塊肉,玉羲和不足以解除自己的心頭之恨。
龍琅玕無動於衷,:“到了,就在這裡,天瀾西北角,26棟。”然後,他低下頭,湊到玉羲和的耳朵眼兒裡喃喃道:“我的房間在二樓最南面。”
說完,黑乎乎的車廂裡閃過一排白白的牙,與此同時,玉羲和的手也被很是從容的抓起,像拿掉水蛭一般的,被龍琅玕拿起,放在了她自己的膝蓋上。然後他下車,點頭對先一步下車的古端方說了一聲謝謝,轉身便往自家黑乎乎的房子走去。
玉白月熱切留戀的告別揮手直接被忽略不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