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一會又該怎樣惺惺作態。
宋舒綰收回視線,陪同向佩蘭一起走進去。
牆壁隔絕了冷風,裡面的空氣要更暖和一些,音樂聲優雅,正前方臺上的漂亮女人正在主持著一場以慈善為名的拍賣活動,人們都聚集在那。
她們也尋了位置坐下。
向佩蘭微笑著和身邊的貴婦說話,其間提到了宋舒綰。
宋舒綰立即揚了微笑打招呼。
貴婦的眼神在她身上來回打轉:“這是紀延的女兒啊,都長這麼大了,果真漂亮。”
在外人面前,宋家人從不會以宋時煦的妻子來介紹她,這是不能朝外言說的秘密。
他們只會介紹,這是宋家小兒子宋紀延的獨生女,父母雙亡後一直養在大伯家裡的乖孩子,宋時煦是她二伯的兒子,是她的堂哥。
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成為不能言說的秘密。
不過她和宋時煦並沒有血緣關係,宋紀延是宋爺爺收養的孩子。
當年宋家還利用此事炒作了一番,人人都稱讚宋家的熱心腸。
宋家對名聲一向在乎,就連浪蕩不羈的宋時煦在外面都有個好名聲,孝順。
他是真孝順,會因為爺爺病重時的囑託而娶她。
當然,其中夾雜了不少利益。
宋舒綰自認為命不太好,沒沾到光,只是被當作了利益的工具,成了宋時煦見不得人的隱婚妻子。
她唯一想不明白的只有一件事,為什麼爺爺會執著於讓宋時煦娶她,以至於他們成了一對怨偶。
“舒綰一直養在我身邊,很聽話。”向佩蘭眼中的笑意溫和。
婦人也跟著笑了笑。
臺下燈光漸漸暗了下來,臺上的小物件拍賣得差不多了,接下來都是重量級的。
現場安靜了不少,人人的眼神都帶著期待。
宋舒綰靜靜看著臺上,嘴角維持的笑意淡下去。
眼見玉石製成的桌上放著一隻由灰木製成的金絲雀,顏色黯淡,那雙眼睛卻格外有神。
整個雕塑,最傳奇的便是這雙眼睛了。
主持人正在介紹,說這件雕塑品是希禾所制。
希禾這人很神秘,從不露面,作為雕塑家連作品都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裡,每件作品又各有特色,大概就是因為這樣,作品出來的時候才會有那麼多人都爭著搶著要,畢竟物以稀為貴。
主持人剛說完,便有人開始喊價,接二連三。
最高價停在五十六萬,正要成交,後座突然傳來一聲慵懶的男聲:“一百萬。”
一聽這數字,大家都止不住地回頭看。
拍賣品雖然珍貴,但總有不值當的價格存在。
這隻小金絲雀再珍貴,也無非是女兒家擺放在家裡的玩件,並不值得這個數字。
男聲聽著十分耳熟,宋舒綰下意識回了頭。
倒數第三排的位置,坐著一男一女。
灰暗燈光下也不難看清他們的面容,男相俊朗,女相精緻,有幾分般配。
“宋時煦。”
宋舒綰聽到向佩蘭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幾分涼薄。
那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宋時煦。
宋時煦彷彿看不見旁人投射過來的目光,表情慵懶隨和,雙手搭在腹前,看上去真像個經常流連於花叢中卻不沾一絲人間煙火的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