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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長公主,崔疾吃了定心丸。金得富為說服他,時常嶽陽、九江的跑,第二天人不請自到。崔疾安排內宅酒宴,擺兩副碗筷,金得富只看著就覺得有出路。
酒過數巡,崔疾帶醉問道:“就算你說的對,娘娘和殿下還在這世上,你說怎麼找回來?找回來富可敵國了,又能怎樣?”
“大人,富可敵國有什麼意思?您難道從沒聽說過,多少人為您鳴不平,人家都是封侯,您有什麼?”
崔疾重重嘆上一聲。
金得富心花怒放。
訊息封鎖的好,祁敏之死對外宣稱由盜賊尋仇所殺。他讓追捕,宣稱刑部拿賊,把那賊的身份亮出來,和金得富相似,卻不是他。
他曾流連過的城裡出事情,不是情殺,就是鄰居不和失手殺人,穩住他安心留下說服崔疾。
但是數月過去了,他也急。今天有機會,金得富覺得一定是過年在廟裡燒的高香起作用。
“大人,人為不已可不行,再說整個崔家在新豐帝眼裡何嘗不是釘子?您看到南疆王的下場了嗎?開國有功,也不過屍骨難尋。人心會變,君王的心更善變。就算不變,大人難保別人不進讒言。到時候不管二殿下在與不在,崔家老小都沒有好下場。”
崔疾紅著眼睛:“依你說,難道我現在帶著全家造反不成?”
“反?談不上,不過是討個公道。”金得富舌燦蓮花。
崔疾悵然:“殿下不在,說什麼都枉然。”
“那就找一個,”
崔疾扭臉瞪眼,似乎沒明白。
金得富笑道:“崔家子弟裡就沒有和二殿下容貌相似的人嗎?”
“那娘娘呢?”
“據您家二房的公子說,他姑母與娘娘容貌相仿。”
崔疾心想和自己猜的毫不走樣,果然有這一手兒。
這些話只是鋪墊,崔疾真正要問的是:“按你算的,這些我能辦到,以後呢?誰助我錢和糧?誰給我送人?人、錢、糧,三樣不缺,你說話才靠譜。”
金得富幹笑:“只要崔大人肯,要什麼有什麼。”
“不行,你得交個底兒,說十個人給我聽聽,別深山裡老五,密林裡老六,說出來誰認得他們。”
金得富沉吟半天,崔疾催了又催,他吐露道:“現嶽陽知府苗大人,您看可夠份量嗎?”
崔疾盯著他:“你認真的?”
“認真。”
崔疾在心裡打鼓,這怎麼可能?崔家在嶽陽,凡是在嶽陽為官,大多是國舅的人,用來監視崔家。如果苗大人生變,他有什麼理由呢?
他斷定金得富搪塞自己,但一陣喜悅上心頭。只要有個原因,他可以殺金得富了。
這就約定好:“成,你請他來和我說話,我信你不騙人。”
接下來兩個人推杯換盞,喝的痛快說的也痛快。金得富為打動崔大人而痛快,崔大人的痛快……。散席後,就叫來心腹一名:“這小子滿嘴生花,要是沒有真本事,活該早死!我只給他一夜,傳不出去訊息,想來殿下也不會怪我。明兒一早,你就把他殺了。”
崔疾這個晚上睡的香甜。
和金得富周旋的最好人選,誰能大得過他呢?還是他自己上,訊息最及時,又保護自家人。
第二天早飯後,本城傳出殺人案件,金得富讓人一箭穿面門,射死在客棧裡。
崔疾去見楚芊眠,侃侃解釋:“本想等他約來苗大人再見面,但是一想,這個時候殺他正在火候上。他背後如果有人,定會想方設法再和我相見。如果沒有人,騙子死不足惜。”
等崔疾出去,上官知評論道:“殿下,你找對了人。”上官知也是一樣的看法,說動崔疾是個大事件,金得富不可能到第二天再傳訊息。而他後面的人,也一定早就在等訊息。
金得富的訊息已傳出,現在斷了中間人,那人該多著急,他不管自己來,還是派人來,又暴露一個。
如果金得富的訊息沒傳出去,那人該多著急,他不管自己來,還是派人來,又暴露一個。
而暴露的這個人份量要達到讓崔疾相信他,一條不小的魚。
楚芊眠抿唇含笑:“過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