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計又去勒索彭方郎:“大人,咱們說好的給我貨物運送上行方便,你可不許忘記。”
彭方郎對他也連聲答應。
呂計高高興興的回客棧補眠,石硯再次把殺人般的眼光送到他背後。
這位來得也太巧了,把石硯氣的不輕。
據呂計自己說,他抱著一壺醒酒茶回去,喝的點滴不剩,於是聰明機靈全在家,想到妹妹不慢慢招待,卻攆他走一定有原因。他猜到城中會有動靜,出來逛逛,結果見到刺客進去,可不就守著等出來。
石硯覺得半夜拎著花槍蹲在牆角,沒讓巡邏的逮著運道高。
上官知連夜審問刺客,卻沒有較好的答案。刺客和龐慶相似,重金購買,收錢不認人。在唐成部供詞裡露面的金得富,又不是整個事件裡重要人物,刺客一無所知。
唯一的收獲,就是了結一個殺手的案件。
但情勢由此緊迫,金得富是關鍵人物,才會對長公主抓捕唐成部有所動作,甚至不惜刺殺彭方郎。審訊到一早結束,楚芊眠回去補眠,上官知調動駐軍進城,接下來就安排前往唐成部任職的固城,和湯捕頭會合。
這一回,是不會再讓焦川幾個人平白溜掉。
……
下了幾點小雨,秋涼似滿天地。野店裡,楚雲期似笑非笑面對一行人,神情比秋雨還涼。
官道在深處,兩邊不接城鎮,寂寥的只有秋風相陪,這間野店居然還不小。
廳堂擺得下三十張桌子,據掌櫃的說,有大車隊經過時,三十張桌子還不足夠坐。
此時,楚雲期鐵氏夫妻一行,加上追上來的上官府中護衛們,外加一隊大狗,把店撐的滿滿。
帶隊的護衛叫樸勤,知道親家老爺難纏,堆著笑和他理論:“老爺說親家老爺主張好,小哥兒也到出門看看的時候,讓我們來,一不是追回,二不說是非,只是跟著,親家老爺您看還不成嗎?”
楚雲期“霍”地起身,罵道:“說誰的是與非?親家要說,讓他自己來。”
這是在陌生地方,楚雲期說話也留神。
樸勤還知道親家老爺厲害,一杆花槍立下無數功勞,聽到楚雲期一聲咆哮,他抱著個腦袋就滾到桌子底下,但是能當隊長就是國舅中意的人,嘴皮子了得,伸長頭頸回話:“嘿嘿,您不打招呼帶出哥兒,這不沒人說什麼嗎?”
楚雲期看出這是個涎皮賴臉也在行的人物,未必自己就贏,哼上一聲:“跟你計較太多,實在有失身份。”
“親家老爺說的是,看在我們一路緊趕慢趕的追隨,狗要會說話,也不會不答應,您就留下我們吧。”樸勤又是一句。
楚雲期不怒貌似沒血性:“你罵誰不答應!”
“怎麼會罵人?親家老爺您一準兒說答應。”樸勤試探的從桌子下面往外面來:“我可出來了,您消消火,打我其實也不出氣,沒準兒又惹狗生氣。”
楚雲期讓他氣到笑:“滾出來吧奴才!你是哪一年進府的人,以我看是這兩年才有你,只為對付我是不是?”
“哪能哪能,我是家生子兒,大亂的時候我在外面鋪子上,後來重修府第,家中缺人,把我叫回去當差。這不,如今就侍候小哥兒來了。”
樸勤對著楚雲期就行禮:“親家老爺安好,親家老爺您度量寬宏留下我們,親家老爺……。”
“停下!”
楚行伍搶在父親面前阻止:“再鞠一個你又想罵人了?”舉起拳頭:“到時候小爺要打你。”
“打你。”樊大華要向著祖父。
“打你。”元大勝也一樣。
上官廷心花怒放,祖父不阻攔還送來大狗阿大、阿二、不三、不四,他正高興呢,沒功夫去想樸勤每句話都在罵楚雲期。
他能矜持的坐著,已算給足外祖父那不應該有的顏面。見楚雲期沒有攆樸勤的意思,上官廷樂的一聲:“阿大阿二、不三不四,過來。”
四條狗離弦箭般沖上來,把孩子們團團圍住。這個不用分,已是明明白白。
牽住阿大,上官廷樂著送給祖母看:“表妹給我的。”
楚行伍抱住阿二,樊大華討到不三,不四歸了元大勝。
都是天天在一起,人和狗都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