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家中,才知道祖母老王妃已經痊癒,她的母親世子妃有喜,鐵秀男沒有侍疾,但也陪著,就不能立即返回京中。
此刻,開心的跑出去找二嬸兼姨媽花小五,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花小五陪著她回來見姐姐花錦心,也是不敢相信的面容:“玉兒要來?她可是姐姐心愛的女兒啊。”
花錦心瞄瞄妹妹隆起的腹部,花小五總說要比姐姐先生,有鐵秀男的存在,當然沒有先生,但是如果小五生下男孩子,卻也表示她先生。
花錦心給她一盆涼水:“縱然是公主殿下心愛的孩子要來,也不表示與你有喜有關。”
至少信裡從沒有提過。
花小五可不是三兩句就打倒的人,一抬下巴:“這可說不好。”和鐵秀男出來,婆子們來回:“二夫人帶著小姑娘請王妃收拾房子,又去收拾園子,這會兒忙的不歇著。”
花錦心氣急,讓人去阻止妹妹:“為你先生兒子爭一口氣,也不要再亂動了。”
花小五倒是回來了,鐵秀男就更加忙碌。一會兒送個花盆請花小五過目,一會兒又拿疊帕子,花小五幫她掌眼。
花錦心有些高興:“是了,你這就很像個女孩子,你也到時候學一學,彌補下你總在姑母家裡住著。”
“母親,表姐是來接我的。”鐵秀男還是這一句:“所以我要好好招待,因為表姐就要招待我了。”
花錦心勸她打消心思:“你不能總住在親戚家裡,表姐會煩你,廷倌也會煩你。”
“才不會。”鐵秀男對母親不樂意,拿著東西跑開。
上官玉的行李陸續到來,除去國舅隨身帶的,另外還有二十車的箱籠,裡面是替換的衣裳、首飾和禮物。
西寧王為此特地從軍中回來,老王讓他過去說話:“你妹妹說太後有定親玉兒的意思,由此看來沒有錯。”
“父親,您的意思是楚雲期生下的孩子好?”對著老王面上神色,西寧王這樣猜測。
老王哪有那麼容易就轉風向,冷笑道:“關他什麼事情,是我生的女兒好,你妹妹生下的女兒好,芊眠又生下的女兒好,我高興高興,別提他。”
西寧王放下心:“父親,要我向楚雲期低頭,我也還不肯呢。”父子相視一笑。
上官玉到來的前一天,鐵秀男收拾好房子,老王妃和王妃都誇好。第二天一早,她又跑到大門內最近的小廳上等著。聽到馬車到來,鐵秀男走出來,小臉兒上笑如花:“表姐好,表姐一路鞍馬勞頓,一定辛苦,請進家去好好的歇息。”
又對上官國舅行禮:“祖父辛苦。”
鐵權覺得女兒說的不錯,因是他的女兒,他不能誇。見到上官玉最為高興:“表妹說的多好啊,我最擔心你回家裡來,就把京裡咱們學的忘記。”
花小五湊趣:“你們學了什麼?”花錦心把她輕推,讓她不要插話:“請客人進去再說不遲。”
等到進去,上官玉見過老王妃和王妃,細聲細氣地說起來:“聽說曾祖母病了,我一定代母親得來。還要代廷倌致歉。廷倌總是不讓表妹當女孩兒,好容易我帶著表妹學會當女孩兒,表妹卻回來。是以,還得接表妹走,回京裡好好的當女孩兒。”
老王妃和王妃呵呵地笑:“看看玉兒多懂事。”鐵秀男得了意:“我就說吧,表姐是來接我的。”
花錦心顰眉頭:“竟然一點兒也不謙虛。”鐵權早就知道上官國舅來信內容:“你就讓她去吧,她呆在家裡也是淘氣。”
正說著,小姐妹手挽著手出去,鐵秀男要帶表姐逛園子。大人們看著她們離開,老王清清嗓子,對國舅道:“收到你的信,我們全家都商議過。定禮隨意,秀男是不能和安泰相比。”
上官國舅一笑:“老王爺請放心,我上官家定媳婦,一代只比一代好。安泰是多少定禮,秀男不會差到哪裡。”
花錦心意外:“怎麼我不知道?”鐵權目視花小五,花小五大驚小怪:“姐姐不知道嗎?”一拍額頭:“我忘記對你說。”
鐵權對著她笑,花錦心瞅瞅這兩個人:“這事情能隨隨便便忘記嗎?”
標哥說句中肯的話:“這是為了讓嫂嫂驚喜。嫂嫂,你喜歡嗎?”
花錦心撫額頭,很想佯裝怒氣,卻怎麼也氣不起來。
她和表妹楚芊眠相處過幾年,把秀男給表妹家裡,她還是肯的。
老王請國舅單獨說話,備下酒宴二人小酌,國舅告訴他:“我後面只怕有人。”
“沒事兒,到這裡不怕老虎和大蟲。”老王倒酒的手穩如泰山。
上官國舅挾一筷子菜在嘴裡,老王的手一抖,酒飛出不少。國舅詫異而又好笑:“這是怎麼了?”
老王緊鎖眉頭:“你歷年掌權得罪不少人,有人跟著你我不奇怪。但是,安泰以後也會這樣吧?”
上官國舅訝然過,笑出了聲。在老王埋怨的眼光裡解釋:“你老王爺這些年徵戰,難道就沒有恨你的人?”
“我不一樣,我是個男子。”
上官國舅哈哈大笑:“朝野上下和你一樣想的人,可不在少數。”
老王醍醐灌頂狀,半天道:“果然我老了,這句簡單的話也想不明白。果然我當年不如你,並不冤枉。你有這樣的心思,我難道不敢跟上嗎?”
舉起酒杯興致勃發:“為我家的長公主殿下幹這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