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詭計?”
國舅和楚雲期一起緊張。
換成平時,上官國舅會交由楚芊眠處置,楚雲期也以女兒能幹為由沾沾自喜。
但是楚芊眠有了身孕,一點兒也不能出錯。
上官國舅不願意失去真相,又不能輕易就答應,對鄭多球道:“要見也是明天,他受傷搬動不容易,你對他說,今晚先住在安佑王府,我會排兩個人照顧他。”
鄭多球出去,上官國舅一改剛才的輕松,面色凝重:“親家,你看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布烈做了什麼,你應該全知道。從這個上面想,應該就有答案。”楚雲期說到這裡,板起臉比國舅還要繃緊:“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女兒不能見他。”
“那是當然,成親三年才懷上,凡事小心。”上官國舅無心之語。
楚雲期怒道:“你兒子沒本事,你能怨誰!像我沒有兒子,我岳父總說我沒有本事。你若是不信,請我岳父幾時來和你交涉交涉。”
上官國舅哭笑不得:“口誤,你這對岳父的恨,不要移到我家。”
遇刺客沒讓兩個人揪心,就是今天當事人鐵標、花小五也不放心上。鐵氏讓人安慰洞房中的花小五,花小五說長在關城看不到亂才不習慣。鐵氏覺得這話鏗鏘,讓人傳給楚雲期聽。
指名要見楚芊眠,上官國舅皺眉、楚雲期苦思。
這個時候,上官知回到房裡。進門前笑容可掬,襯上他吃喜酒穿的淺黃色繡竹子春裳,公子如玉。
楚芊眠還是覺出哪裡不對。
抓住上官知一通盤問,上官知也沒怎麼抵抗:“父親和岳父一定在說不要讓你出面,不過我見今天的陣勢,如果拉爾有備而來,你不出面他不一定肯說。”
“那我就見見好了。”
上官知嚇一跳。
楚芊眠取笑他:“拿父親當擋箭牌,讓我看穿了。”
夫妻睡下,她找個最舒服舒適的姿勢倚住上官知,夫妻理出好幾條,但都沒法確定拉爾要說什麼。
“讓吉沙阿奶去見他,勸他開啟心扉。”
楚麗紋陪吉沙阿奶見過,拉爾回話清楚明白:“山林裡確實有讓女人不孕的東西,但是我不會使用。如果長公主不信我,可以留我住下,生下健康的孩子來,再重新給我找個活幹。如果長公主信我,我需要幹活。”
楚芊眠說聲知道了。
隔天送走西寧王府,楚雲期接走女兒和妻子作伴,張春姑也接來,小郡主也接來,四個人頗不寂寞。
……
“當當”。
夏天的繁星之下,有人叩響木門。阿爾泰閃身到門後,問聲誰,刀拔出一半。
“我,拉爾。”
鐵木佳點一點頭,阿爾泰開啟門。拉爾進來後,鐵木佳冷淡:“兩個月過去,你也沒能見到長公主。倒是布烈來了兩回,你怎麼看這事!”
拉爾也奇怪:“我是國舅的救命恩人啊,漢人斷臂成事的故事,還是鄭多球那個小子告訴我。”
他露出貪婪:“他如今是漢人大官人兒了。”這一笑,露出幾絲異樣。
鐵木佳心生不妙,往房裡退幾步,忽然又沖出來:“你身上什麼氣味?”
“藥的味道,他們給我治傷,天天用的藥很好。”拉爾有些得意。
“不是藥,這布條也是他們包紮上去的?”
泛黃的布條,裡面透出鐵木佳熟悉的感覺。
他的母親死在草原大瘟疫,當時就有這個味道。再淡,也刻到他的生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