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歸寧,鐵氏又圓一回閨中日子,而父親不再是常年徵戰,和父母好好的相聚。
說到“攝政”長公主,老王夫妻笑口常開。
對這親事的遺憾再也沒有,反而老王無意中說道:“把女兒教的不錯。”這話,顯然是指楚雲期。
鐵氏見到女兒就情不自禁的喜悅,芊眠可是個管國事的公主呢。
就對楚雲期半打趣,讓他不要過問。
楚雲期也知道女兒不見得都說,但隱隱不舒服。旁邊有出氣的,楚雲期板起臉:“世子,國舅已走,你不去服侍?”
“岳父,就要過年,我難道沒個假期。”上官知泰然自若寸步不離,彷彿在說接下來是他的鐘點。
先見太後,太後見到上官知從來喜悅,由喜悅而順從侄子心意,不留他久坐。
楚雲期夫妻剛在偏殿端上茶,上官知施施然進來,公然吩咐綠玉:“給我也一碗。”
父女母女們總有私房話,但上官知就是不走。眼看要吃飯,安佑王府還要辦年接女兒,楚雲期氣呼呼走了。
殿內只剩下楚芊眠和上官知時,綠玉帶人悄然退去。錦簾厚厚,但有風呼嘯而來,堆起千峰萬壑,把兩個人包圍其中。
她中間再無明珠簾。
他面前再無錦繡隔。
只有他。
也只有她。
楚芊眠不喜歡扭捏,在漸起的蒸騰中嘴角帶一絲笑,嫻靜而歡愉。
上官知不常輕薄,安靜下來時如閑花照水,縷縷情意由靜默交付。
良久,他們在這一言不發卻兩心無數契合中,品味彼此的美。
彩靈自交底後安分,但從長公主之狡詐而好奇她許配之人。在殿下屬於她活動的地方悄悄打轉,試圖聽到讓她面紅耳赤的動靜。
但悄悄、悄悄,再悄悄。
悄悄中,似能嗅到異樣花香別樣滋味。彩靈自以為知道了,都說中原人情意上含蓄,原來就是輕手輕腳。
……
“給你。”
上官知看似陶陶然不知歲月,其實掐著鐘點,他該走了。
掏出小小盒子,試探的望著楚芊眠,邊走近。
在伸長手臂的距離,輕輕笑著不再走近,把盒子放到案幾上。
想走,又不甘心,為楚芊眠撫平衣角,那上面一絲皺,是坐時會有。
再他滿意了,輕快的離開。
衣角上猶有他的溫度,彷彿經年不去。
楚芊眠拿起盒子,撲面花香襲人。開啟來,不是異香也不是鮮花。數片平平整整的幹花瓣,看出壓制時用心,縈繞著花香在盒內。
沒有小箋,也不用解釋。
一看就到腦海中,這是他離京以後走過的地方。
出京幾個月,他送來晚開的荷花蕊,一小片幹後也保持潔白無暇的荷瓣,路上野菊花又小又瘦但香味濃鬱,此時冬天,梅花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