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風氏的房間,張楚生不客氣的自己倒熱茶,不喝暖手也是好的。風氏斜睨他神氣:“太子殿下好嗎?”
“差點斷胳臂腿,你說好不好?要不是城外的接應及時,不是讓水車擠死,就是殘疾。”
張楚生長長出一口氣:“到現在也沒醒幾回,所以我不想來,也沒法子反駁。”
風氏幸災樂禍:“石蛟世子不比他差。”
“石蛟?”張楚生聚精會神:“東海王在南海上和皇上開戰,兩個月前我親眼見到世子在南海岸。你的訊息可靠嗎?”
風氏大白眼兒,不在意這動作讓她嬌好的面容大打折扣。把所有的鄙視諷刺一古腦兒送出去,是她此時的成就。
“不可靠!”
硬邦邦三個字。
以她瞭解的張楚生信了,茫然不知所措:“他是加急快馬進的京,他來做什麼……”
眸光閃爍精神百倍:“這是個大訊息,傳給太子殿下能掙好些錢。”
風氏輕蔑到失笑:“哦?”
“你想啊,能讓王世子快馬進京,還是打仗的時候,只能是新豐帝要說什麼。”
張楚生興奮的道:“風氏!想法子進宮打聽,新豐帝說什麼很重要。說不定是調兵增援,如果皇上能擊破……。”
“做你的春秋大美夢!老孃看不下去你這傻子,實說吧,石蛟世子為見長公主而進京。他老子東海王打仗,世子爺想女人,僅此而已。”
風氏破口大罵。
“不不不,不可能!為個女人,哪怕她是長公主……。長!公!主!”張楚生垂涎三尺:“見過她的人都說生得好?”
他小心翼翼:“風氏,你在京裡開業近一年,見過這位殿下沒有?”
風氏冷笑:“見過又怎麼樣?你有膽子動我,動和我一樣苦命的女人,敢有膽子動長公主嗎?”
張楚生悄悄的撫平衣角,保養得當看不出三十還是四十的臉上悠然:
“如果你再慫恿我,我就試試。”
“護國王世子饒不了你!”
張楚生面上的精氣神統統飛走,幹嚥下唾沫:“提他作甚!”上官知帶來極大的憤怒,張楚生對風氏邪笑:“想我不想?咱們有日子沒見。”
風氏眼神兒一瞟,又輕又俏的哼上一聲。
張楚生撲了上去。
“哎呦,你這毒婦!”他捂著頭退回來,手指縫裡流出鮮血。
風氏手裡晃動撥火的火鉗,嬌媚地笑:“喲,你以前不是很能嗎?哄起我們這些沒有家的人,一鬨一個到手。怎麼,如今不行了?”
她瘋狂的大笑。
窗外有雪,把笑聲淹沒。
張楚生氣急敗壞,腦袋上又陣陣疼。他怕額頭留疤,又怕腦袋出事,急等著看醫生。
罵上一句:“惡婆娘,活該沒人要!”拉開門沖出去。
風氏看著門在風裡忽閃,雲淡風輕的喃喃:“沒有人要,也看清你面目,不要你!”
開門的夥計進來,把門關好,低聲道:“娘子,您到底還受南國太子管轄,傷他的人不好吧。”
“哼!老孃腳踩的是京裡地面,一高興,老孃不回去了!哪裡不是做生意?這些年我弄來的訊息不少,可以換個自由身。至於他?”
風氏笑的更瞧不起:“小邱,張楚生最擅長女人身上下功夫,京裡如今太平了,奶奶太太們買首飾脂粉的多出來,接下來,春閨寂寞的只怕多出來。不傷姓張的臉,讓他施展不能,我在太子殿下眼裡還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