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薛家經過,樊華下筆。”
樊華的信同時送來,楚芊眠開啟。沒看兩句,樂不可支。
“……妹夫真真厲害,父親沒踹倒薛家門,母親也留情面,妹夫一腳,薛家門倒地,還倒半邊牆。我幫大家捅起門來,也方便不少。就是撲我一身的灰,可惜母親給我的新衣裳,春姑下死力氣洗半天,灰色才是白顏色……。”
難怪自己不吹噓,原來安排好伏筆。
還要往下看,宮人來請,太後讓去。楚芊眠親手收好信,打算回來慢慢的看,來到太後宮中。
太後手拿一本東西,招手道:“來來,咱們挑東西了。”
殿下西風中有菊花香,又是一年深秋到,落葉片片飛舞。外省賀新春的東西陸續到來,比如貢品。
一箱首飾。
再一箱擺設。
玉器、珍寶不計其數。
太後幫楚芊眠拿主意,楚芊眠不能辜負新豐帝心意,也不能隨意,請太後掌眼,裁奪著要。
相中一件,勾掉一件,另外有女官執筆寫在另本冊上,單獨庫存,以為納聘出嫁時使用。
新豐帝雖不能來,卻不時有傳話。六宮太監總管楊公公回話傳話,腳不沾地。
又一回出宮,一個宮女走來,見到楊公公後,在道邊站住,笑道:“公公哪裡去?這秋天走一頭汗出來。想是太後宮裡有重要的人?”
楊公公見是常問候的宮人,尖著嗓子說上兩聲:“長公主挑嫁妝,可不是忙事兒。”
宮女流露豔羨:“長公主又挑嫁妝,不曾聽到日子定下?”
“早呢,嫁妝一天不挑好,日子就不會定。”楊公公匆匆忙忙的去了。
宮女就要走,楊公公又回身,盯著她疑惑:“你叫個什麼名字?你時常的孝敬我,哪天太後宮中要人,你倒可以上進一步。”
“謝公公,我叫彩靈,現在禦花園裡當值。公公有好事兒,別忘記我。”
楊公公說聲好嘞,走開十數步,撇嘴兒:“禦花園離這裡可不近,你腳步兒倒貴氣,會尋貴地方。”
彩靈走開十數步,見楊公公不見身影,重回太後宮門外面,能看的地方瞄幾眼。
一個時辰後,她換身衣服,青布巾蒙頭,出現在鬧市中的店鋪裡。沒一會兒,出店鋪後門,走入斜對面的小院。
窗下站定,遮蓋在一樹桂花下面。
輕叩窗欞,數長一短,房內有人不耐:“你晚了。”
“沒有訊息,只能不來。”彩靈悶悶。
“宮中現在最好下手,沒有訊息你不能製造一些?”房內人不滿。
“宮中現下是好下手,但長公主得太後、皇帝恩寵,我怕動不了她反傷自身。我進宮不容易,如果我也暴露,你肯嗎?”
房內人啞了嗓子。
片刻,重新開口,已有和氣:“為你妹妹報仇,你也可以刺殺新豐帝。不必拘泥只限於扳倒長公主。”
彩靈冷笑:“我來就說這句,你們也好,街頭巷尾也好,把長公主說得有多厲害。我窺視半年,除去容貌好,新豐帝喜歡她以外,沒看到英風在哪裡。”
“這你不必懷疑,我在外省親眼看到她追擊益王……。”
彩靈打斷他:“我的意思,你們也不必拘泥長公主身上,她不過一個女子,促成新豐帝朝野的,是護國王,是保寧王。”
“這不用你說!”房中人重有不悅:“你要做的,在宮中紮根,得到長公主信任。”
“為什麼是長公主?”
房中人彷彿深吸一口氣:“她一人身系新豐帝的關懷,上官國舅的家聲,西寧王府的效忠,你看太後和新豐帝比得了?”
彩靈頗有把握:“過年以前,我殺得了她。”
房中人暴躁:“是需要的時候,殺她!不是你隨意的時候!聽到沒有。”
彩靈也火大,在窗欞上用力一扣:“你說名單藏在行宮裡,是誰洩露出來,我妹妹和我一起進宮,我眼睜睜看著她讓抓走……窩囊廢物,讓我們當細作,卻不保護我們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