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的太近,弄半嘴的土。
一個女子拿水袋給他漱口,男子騰得出嘴,捅一記,一下高聲:“魯王府踹你家的大門了,這是臨走時小王爺專門拜託的我。”
樊華得意,能讓勝哥央求一回,感覺不錯。
呂勝為什麼不央求上官知呢,呂勝不相信上官知有這般孩子氣,拜託給樊華:“上官世子不罵薛家的話,你最後走,罵上幾句,算我頭上那份。”
第二下高聲,樊華念經般悠揚:“東海王世子踹你家大門了,小王爺專門拜託給我。”
上官知怒目而視:“誰是你妹夫,忘記了不成?”這等出氣的好事兒,哪能允許石蛟出現。
樊華打個哈哈:“收了錢的,給妹妹買好東西,你當沒聽到。”
上官知拿他無可奈何。
樊華再捅:“冠軍侯府踹你家門、定江侯府踹你家門……。”問上官知:“要不要代常勝侯周奇、威武侯任新踹一記?”
“記得回去收錢,不能白幹活計。”上官知點頭。
樊華一樂:“我收錢從不忘記。”拿個花槍接著捅。那門摔下來,下面不穩,忽然一動,樊華嚇得一溜煙兒跑回去。
到楚雲期背後,想起最後那句沒說,伸個腦袋出來,對薛立吐舌頭,怪聲怪氣:“都踹你家大門了,你待怎樣?”
薛家能握棍棒的人都出來,手中都抄家夥。薛立阻止他們,自以為冷靜下來,他沉著命人:“請本地官員,讓他們來評評道理。”
本地官員到了,息事寧人的意思,請上官知一行到官衙內說話。上官知執意不肯,口口聲聲:“有理不怕人聽,就在這裡,讓本城的父老鄉親聽聽,怎麼了?”
“是啊。”
善人也有人記恨,圍觀的人裡,永遠不缺起鬨的人,有人這樣喊。
薛立恨恨:“我家沒什麼不能說的!”
上官知就說起來。
“薛立說無故不能尋釁,我來問你,你讓兒子進京汙衊長公主,是不是無故!若有證據,公審那天應該拿出來!我來問你,選秀而宮中主持,你家的姑娘進京,就敢到處遊說,太後大度不與你家計較,宮中選秀卻又無理取鬧,對入選的嬪妃不敬!你家憑的是什麼,膽敢蔑視皇家……。”
薛立身子搖晃幾下,嗓子眼裡格格有聲瞪向薛中:“他說的是真的?”
薛中後退幾步:“父親,唐照受辱,您不是也說長公主不對……。”
上官知斷喝一聲:“唐照自取其辱!由太後攆出,與長公主何幹!這不是理由,你家太無故了,再給我別的答複,我等在這裡!”
如薛立剛才的底氣,天下事,全憑一個理字。有人一定要拿顛倒黑白出來說事,太子還曾流落關外呢。
太平世道,黑暗亦有,講的最多的,還是“理”。
上官知一說,薛中就佔不住腳跟。薛立嗓子一甜,對地上吐一口血。
唐照受辱後寫信求援,薛立表面上說京裡應該敬重一方大儒,看似同病相憐,其實文人相輕,薛立認為唐照沒能耐,不讓京裡看重。
隨後打發兒子進京,已有和唐家比拼之意。
嘴上說說,不過而已。
沒想到薛中對長公主同仇敵愾……問題是,你薛中又不姓唐。
薛家世代基業,與他們家眼光有關。
數年前,中宮還沒有喜訊傳出,薛家子弟有能出仕的,薛立不許。
他審時度勢,衡量京中二位殿下。
皇帝總病,大權盡在國舅手中。但幸有俞太傅,不用擔心國舅謀反。
以後薛家將追隨的,二位殿下之一。
大殿下雖年長,但久不封太子,薛立一眼看明,皇上未必中意。二殿下雖幼,未必不後來者居上。
此時薛家子弟進京,難免的要追隨一位。如果認錯天子,薛家豈不要遭。
還是暫不出仕的好,等太子確立,再入京求官不遲。
隨後京亂,大殿下佔據京都,益王擁立二殿下。薛立瞅著兩個都像國賊,都不是明君,索性,薛家守好家園閉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