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珍飛紅面龐,是幾年間最愉快的一刻。
她沒出列,看不到上官知。大名郡主和二殿下形影不離,急切尋找著上官知,心慌慌意亂亂。二殿下氣著呢,沒有發現。
離開一百步時,楚芊眠身後落下一個陣營,大小軍官落下,只有有名頭的人和數百官員跟隨。
益王陰沉著臉,也只讓謀士跟隨。
東海王父子以為女帝即將現世,而女帝在維持國家方面遠大過二殿下,本就沒在人數上示威,此時一個人不減,繼續樂呵呵前往,準備看益王笑話。
抓住這個機會,石蛟進言:“父親,我還沒有定親呢。”東海王愕然過:“哦,這倒是好主張。”
楚芊眠的人馬展開,橫掃一條線般前行。走近後,她後方黑壓壓的人馬根本看不到。
段平得到回報,知道隨時進入會談,這會兒可以說最警惕,但可以說護衛最鬆懈。借機,窺視楚姑娘總陣營。
南國總佔地不到兩個省,大部分是水軍。段平不由得狠吃一驚:“她竟然有這麼多的人馬。”
如果段太子訊息再靈通些,他會知道這裡面一部分是經過訓練並且可靠的難民。
有明有暗,西寧王的人馬不可能全放在這裡。
眼看著,三方人馬越離越近,再走幾步就可以從容說話。有人高聲示警益王:“王爺,又有人來了。”
斜刺裡龍卷風般有一行快馬,在這裡大部分是馬上將軍,搭眼一看脫口而贊:“好馬!”
益王看東海王,東海王詫異。看楚芊眠,楚芊眠裝著吃驚。益王怒向崔疾:“你玩什麼花樣!”
崔疾呆呆:“這是誰?”
視線就此讓牽引,直到那行快馬近了,能看到為首的那人。
他原本面容儒雅在上,數年遇難轉為風霜在上。黑眸若潭,似藏無數閱歷。氣質殺煞,似要收割無數生命。
“上官國舅!”
頭一個認出來他的,是內心底最為懼怕國舅的益王。
東海王不懼怕,是他知道上官國舅還在人世,隨時會冒出來。
而益王每年都有感覺國舅還在,每年再告訴自己,他若是在,早應該回來。
憑國舅掌控,比上官知這種四下裡暗殺人來的快。
益王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國舅不入關,等的也是太子長大。
今天,國舅輕騎來了。
不遠不近的勒住馬,國舅怒喝一聲:“爾等,可知罪!”
他威風凜凜,狀若天神。“撲通,”又一個怕他還活著的,二殿下落馬。
有人扶他,但話比動作快。益王壯起心神回怒:“我保護皇嗣,何罪之有!”
“哼哼,”國舅對他冷笑。
另一個嗓音,脆生生的,割裂青空而出。
“我是太子元承稷,爾等,知罪否!”
稷哥演練過多回,姐姐要他神氣大氣,扯開小嗓門兒,說得自己都很得意。
小孩子話中氣不足,在上官國舅驟然到來的激烈場面中並不出挑。益王等人消化的就慢。但另一個不容他忽略的嗓音高聲出來。
太傅高叫:“太子在此,爾等還不下馬請罪!”
西寧王、上官知、楚雲期夫妻、呂勝、諸官員們隨後跟上:“太子在此!”
在後面安全的陣營裡,上官夫人、小郡主等聽到,忽然就淚流滿面,帶著知情女眷們高聲道:“太子在此!”
這裡伴隨著撲通撲通的落馬仆地聲。
石蛟是摔的慘的那個,傻住眼,不是女帝?
呂遠、呂近兄弟們也好不到哪裡去,腿一軟坐地上。
鐵標張大嘴,見到周圍都摔,他也幹脆往地上一坐,再招呼花小五:“小五妹妹,坐著容易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