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央等人停在樹林裡,互相擠眉弄眼,還好知趣不出來打擾。
北風捲起層層雪,每一層裡都有三個人。永遠挺拔的上官知,歡樂的稷哥和溫柔體貼的楚芊眠。
稷哥不冷,嘰呱說起來:“哥哥,你是特意回來和稷哥過年的吧?”再驕傲而大力的推出姐姐:“姐姐給我做很多好吃的,我吃很多的魚和蝦,小五姐姐說所以稷哥最聰明。”
花小五晃動腦袋也就得意了。
眼看這樣的一家人說個不完,楚雲期就生氣去了,沒想到家就在眼前,進去再說不遲。太傅、上官夫人看得滿心歡喜。別的人也不說話。看樣子,不知道要在這裡站到什麼時候。
稷哥對哥哥說起話來,可是很長很長。
雪白的田莊子裡出來一個人,老遠叉腰大怒:“呔!喜歡喝風你自己喝,芊眠妹妹還要暖和呢!”
呂勝先一步回到田莊子上,看到這一幕早就不快。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不出來說兩句,就不叫勝哥。
“啊呀,”上官知陪笑:“看我,把你們都凍著了。”給稷哥壓一壓大帽子,放到自己馬上,捲到自己披風裡,笑道:“請姐姐帶路,咱們到房裡說。稷哥,你還有很多的話要對哥哥說吧?”
稷哥用力點頭:“是啊。”
楚芊眠沒有猶豫的把上官知披風扯扯,把稷哥完全包進去,裹的一絲兒風也不透,嫣然一笑:“那就後面跟來吧。”
“沖啊,回家!”
稷哥不老實的伸出小手臂,對著呂勝指中。
呂勝扮個大鬼臉,把路讓開。
經過他時,上官知鄭重的道謝:“謝謝你。”早來一步的上官知已看到,這方圓約有小城大小的地方,除去楚家的人,就是呂家居住。
梁武帶兵和跟隨楚芊眠回來的難民,把這裡包圍足有三圈。
不敢說天衣無縫,卻真的多隻鳥也能知道。
高挑的酒幌,上寫呂字,呂三掌櫃夫妻露出笑容:“稷哥,標哥兒,小五姑娘,記得來加餐。”
他們也跟來。
兩個田莊子中間,依稀能看到一座大院子,上面挑出“呂家客棧”這幾個字。
呂遠大跑小跑出現:“稷哥,記得來玩啊。”
兩個男子推著一車菜,也是呂家的人。稷哥常去他家買菜。
稷哥高興了,跟著姐姐的他雖放得下城裡的玩耍,但在城外也有,還都是熟人,豈不是更好?
興奮的指給哥哥看,上官知對呂勝深深望著。一個人的情意可以到哪種地步,他並不是完全從自己的心底發出。而是看身邊的人,比如呂勝對楚姑娘,明知得不到,也依然守護如故。
在這一步上,更襯托出大名郡主的唯利是圖,居心叵測。
由衷的道:“勝哥……。”
呂勝擺手:“與你無關,我為的是芊眠妹妹。”
“我不如你。”
落到耳中卻是這一句,呂勝結結實實愣住。饒是勝哥不笨,也等到車隊過去一半才想明白。他猛的跳起來,恨不能大跳大笑大叫大鬧,對著上官知背影長呼:“哎,你說的是真的?”
上官知回身擺手:“有空我請你吃酒。”
自從上官知提親,就不待見他的呂勝揮舞手臂:“你可別忘記,我有空也會提醒你。”
楚芊眠疑惑的看看車前的那位,再試圖往車後看呂勝神情。能讓勝哥對他消除敵意,上官公子他說了啥?
白天,上官知抱著稷哥不鬆手,和母親坐著談談說說。晚餐過後,他果然約上呂勝、呂遠等特意回到城外的呂家兄弟,在呂勝家酒館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