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來慢來,藍確腦海電光火石一閃。全國有哪一個人敢眼裡沒有先帝血脈,他們是故意這樣說,好讓王爺放走二殿下。或者不在意二殿下,二殿下母子就可以逃走。
藍確瞬間心平氣和,恢複洗耳恭聽模樣。
這是布政使在本城下榻的地方,本城衙門。左邊是主管軍隊的指揮使,右邊是主管刑名的按察使。
沒有想到一下子能見到三位大員,藍確一開始挺高興。現在覺得棘手,也在所應當。
這個省富庶,不缺兵馬也不缺吃穿,也就最難說服。
日光從外面照進來,有一部分在藍確面上,把他眸底神情也暴露不少。
布政使微微一笑,這位估計在想,你們為二殿下想脫身之法呢,按楚雲期父女的胸有成竹,二殿下也沒什麼重要。
布政使是楚雲期的學裡師兄,對楚雲期為人相當信任。
他接著說楚芊眠的第三條。
“三,益王爺世受爵封,為什麼要和先帝血脈過不去?如果說大殿下有罪,益王理當振臂高呼,洗刷皇家清白。他卻封鎖京都屯糧積兵,四處遊說卻無實證!藍先生,以我們來看,益王和二殿下是謀逆的那個。”
三位大員露出距離千裡的冷淡,齊聲道:“藍先生,請你解釋一二。”
藍確佯裝無事,心裡打鼓。
眼裡沒有二殿下就沒有吧,但讓交出曹新,曹新手中有兵,他能答應嗎?這是逼著王爺和曹新翻臉,麾下兵馬分道揚鑣。
而最後一條,這些人還是打算效忠京都,真是榆木腦袋。
效忠大殿下,藍確想大可不必。指責國舅是國賊的大殿下,他才是真正的國賊。而眼裡沒有二殿下,假以時日,這些人不山呼萬歲都不行,這件也暫時不理會。
唯有把曹新正法這件,就是王爺在這裡,只怕也為難吧。
藍確不知道屠行夫來,都說什麼。但是他好容易得到這個機會,要比屠行夫說的更好。
有句俗話說,先下手者為強,後下手遭殃。面前這三位用的手段,不也是這樣。
藍確滿面正氣,緩聲指責:“三位大人,如果忠心,眼裡要有二殿下。如果忠心,當想想曹新將軍冤死,如今挑得出誰守邊城?”
“曹新冤枉?”布政使反問。
“大人可有證據?”藍確反問。
“你可有證據曹新清白的證據?”布政使再反問。
他暗暗好笑,可有證據?本官有楚雲期和太傅之,就是證據。不過呢,犯不著此時對你說。
藍確皺眉,反問過來反問過去,變成牛皮糖,三年五年扯不清爽。繞開這件不說也罷。
來的目的,是繼續屠行夫沒有完成的事情。
“王爺說定在明年二月聚會,請三位大人參與。”
布政使忍不住問道:“主持聯絡的是你嗎?”
藍確並不是,但他傲氣的回答:“正是晚生。”
布政使、指揮使、按察使對他腦袋瞄瞄,都是一個心思,不知道你這腦袋還能保留多久。
屠行夫已死,還有第二個也不奇怪。
他們這樣想,因為昨晚楚芊眠交底:“益王聚會當然是好,不過呢,最後在後年。”
為什麼是後年?三個大員都不明白。但太傅、上官夫人、楚雲期接下來保證道:“後年解你們心頭疑惑,包你們認為這悶葫蘆幾年不冤枉。如果你們認為冤枉,我們腦袋賠給你。”
這樣一說,屠行夫之死的真相水落石出。藍確說明年二月,離後年足足提前一年有餘,三位大員擔心他項上人頭,在情理之中。
三個人爽快的答應一聲:“好。”
藍確出衙門心情不錯,據他所知,屠行夫說服好些趟,挖空心思尋找三位大員的喜好,後宅奶媽、通房丫頭都用上,才讓三位大員吐口答應在本省舉辦聚會。
而他藍先生一出馬,這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