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美妙的一箭由手中出,跟隨身有個萬年不融冰塊似的服帖。
人一舒坦,就想多幾句話或幹點什麼,施央也不例外。
“公子,”他壞壞地笑:“您得好好請我幾場,稷哥再送您瓜果,我至少吃大塊。”
上官知聞絃歌知雅意:“你要生什麼事情?”
“您想啊,花魁賽上為什麼屠行夫是花叢中第一人,此後流連青樓等我開弓。還不是您拿錢為他買下來的。花魁娘子對誰都冷冷淡淡,青樓小娘愛風格,讓她扮得不錯。但見到您,就眉開眼笑,就跟那個女匪,叫尤幾娘來著差不多。橫豎見您這張俊臉兒,小娘也好,大娘也好,都不會說不字。”
上官知斜眼他。
施央笑嘻嘻:“你要是不賄賂我,楚姑娘問我備細,我可全說了。”
上官知攤開手:“說吧,我清白著呢。”
“您是從頭到腳清白人,但花魁看見你想的是什麼,那可不清白。楚姑娘問我,我又沒吃到瓜、喝到酒,我說還是不說呢?”施央故作沉吟。
上官知面色轉黑,施央寸步不讓。上官知無奈:“好吧,等太平了,我請你痛飲三天。”
識墨湊起來低聲:“施將軍你這無賴。”
施央聳聳肩頭,不高不低地回:“才不是我這無賴,是公子用情太深。”
上官知聽到,重新高興了。
石硯從後面追上來,他得到新訊息:“公子,益王兵馬異動。”施央、識墨發出歡快的一聲:“這一回活捉這老小子。”
上官知撇嘴鄙夷:“他成天異動,成天丟了夫人再折兵。”
馬鞍裡有文房四寶,識墨取出來,上官知就地寫信,讓石硯一封送給西寧王的部下,請他們轉交西寧王,一封給楚芊眠,餘下的調動四下裡聽從的兵馬。
一行人再上路,施央嘆口氣,引得大家側目。
“真不想這仗打完,比在宮裡當差舒服太多。一會兒在東,一會兒在西,又刺激又痛快。無拘無束的,自在真好啊。”
冷不防上官知給他馬後來一鞭子:“走你的吧,沒有家怎麼能叫好。”
……
酷暑烈日,壓不下益王心頭之冰。荒野夜風之寒,也不能抵消益王眸中之火。
遠望襄陽城,面沉如水問道:“她還在?”
不說是誰,也能知道。先行官回話:“還在,前天帶著她的弟弟瀏覽隆中。”
“日子過得不錯嘛。”益王這樣說,更加的煩躁。
他先敗給西寧王,再沒了世子,又失去重要聯絡官,每天接近痛不欲生。
那叫楚姑娘的女子卻獨踞襄陽為大,據說悠哉遊哉。
想到這裡面色接近扭曲,嗓音帶出嘶啞:“定的日期沒錯吧?”
“沒錯,就是今天,她將離開襄陽,下一個行程是漢口,漢口接應她的人已到襄陽,官職還不小。”
益王得到的訊息遠比京都要多,他眉頭宛如冰雕,幽幽散發寒氣:“有楚雲豐等人為先行,俞太傅為後盾,福氣不小。”
幾乎步步都有接應。
盤算下距離,襄陽到漢口數百裡路,益王一字一句地道:“等她遠離襄陽,萬不讓她到達武漢。”
這是第二次偷襲,益王頗有底氣。往左側看去,他收容的異邦兵馬也放出來。
就是西寧王以來,益王也認為討不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