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太傅哭笑不得:“老王啊,這又是哪一齣,給老夫薄面,一家人好生見面吧。”
老王裝模作樣:“是啊,這是鬧哪出?”
呂勝瞅瞅他的奸笑,這祖父不要自己,此時出氣正是時候。把花槍摘下來,這是把真花槍,是和鐵權相遇以後,鐵權備用的兵器裡給了他一把。
用著多趁手。
大破鐵家槍就是今朝。
“呔!誰也不能不讓我岳父進去,讓西寧王出來會我,江南呂家罵戰的來了!”
鐵權怒目:“不要討打!”
“你不行,別說話!”呂勝得意洋洋,對著營門繼續耀武揚威:“西寧王爺,出來出來!打輸我,服你。我不輸,你就得聽我的!”
老王眉頭都不用抬一下,慢條斯理地道:“你小子再得瑟,也當不成我家孫女婿。”
呂勝嘴唇哆嗦下,徹底火氣爆發,放開大嗓門上兒:“西——寧——王!呂——家來會你。”
西寧王在帳篷裡聽回話,家將剛才很為難,現在等著看王爺為難:“回王爺,孫姑娘是郡主的脾氣,她抱著太子殿下發話,就是老王爺和小王爺也不敢進營一步。”
這是個知道太子身份的知情人。
西寧王展顏歡笑:“我就說嘛,郡主的孩子,怎麼可能像他楚雲期!”
西寧王對楚雲期的惱恨,雖和老王不一樣,卻不比老王少。
老王氣楚雲期哄走他女兒。
西寧王氣楚雲期,既然得到郡主,這氣還賭它為什麼?為了郡主也應該重登科舉,早躍龍門。
一年過去,問下,還是布衣。
再一年過去,還是布衣。
西寧王要不是王爺,只是普通身份的一舅哥,早就打到他門上。
現在見到,不欺負下妹夫心裡過不來。
但是,外甥女兒卻是鐵家的性子。西寧王是這樣看。王爺笑一笑:“好吧,請他們進來。”
話音剛落,第二個回話的來了:“有個自稱江南呂家的小子在外面罵戰。”
鐵權的信裡,說了呂勝。西寧王聳起眉頭:“我正要會他!教訓這不長眼亂猖狂的呂家!”
讓人取槍,大步對營外走去。第三撥來回話:“報!韃靼國點兵五千,往這裡來了。”
這裡是關城外,是無主兒的公眾地方,誰都可以來,誰的拳頭硬就誰說話。
西寧王一樂:“來得好,這是老天也不想我傷和氣,好吧,就這樣辦。”
提槍上馬來到營外,見一個活蹦亂跳的圓腦袋小子,不用問了,這股子勁兒是呂勝。西寧王懶得看他,只是尋找著:“楚雲期是誰!”
“我!”
楚雲期身子筆直。
四目相對,兩雙眼神如帶火球碰撞在一起。
楚雲期不用怎麼看,岳家年年給鐵氏和女兒送東西,舅哥料來也壞不到哪裡去,就是想欺負人就是。
西寧王看妹夫,眉頭越看越擰。這個人精氣神都是好的,不肯上進就為了和父親賭一口不值得的氣。
一揚長槍:“楚雲期,有膽的,咱們來比試比試。”
他手指的方向,騎塵滾滾如霧如煙。面目逐漸顯現出來,清一色的黝黑麵容。
楚雲期毫不示弱,摘下花槍,跟在他後面去了。
楚芊眠把太子抱得再緊些,和守在車旁的母親嘀咕:“舅舅看上去很威嚴。”
“那咱們等下讓他威嚴不起來。”鐵氏猶在惱火。
她十幾年過得很好,丈夫沒有功名又不是把鐘點花在別人身上。總算能歸寧,老父生氣情有可原,哥哥怎麼也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