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芊眠跟上:“湯汁拌飯。”
“湯汁拌飯。”太子學一句,把嘴張得大大的。
每天太子吃飯,大家看著樂,是老王添堵的時候。
呂勝的嗓音傳來,老王一抬手:“你們吃,有我在!”親兵送槍到手,祖孫上馬,帶著人迎到營外。
見呂勝回馬迎敵,一看敵人的臉面,老王哈哈大笑:“呂勝,傻小子!別打了,自己人!”
與呂勝交手的一隊十個,齊聲道:“見過老王爺,見過小王爺!”
呂勝傻眼,暗自反駁,我傻?你們才傻呢。
隊長對他沒有半點好看法,斥責道:“你跑什麼!這是邊境,見到我們就帶馬亂跑,不起疑心不出了鬼!”
呂勝哼哼嘰嘰走開,表面上不關已事高高掛起,其實支起耳朵聽新聞。
小隊長行禮:“王爺接過郡主歸寧的信,親率中軍出迎來了,現在百裡之外。”
老王信中讓接太子駕,但也沒有料到兒子跑這麼久。想想呢,他關心太子安危,這樣做也不錯。
對外不好直說,就說為妹妹而出迎……兩千多裡,老王一行緊趕慢趕的,剛過大同。
呂勝是看秤、算盤的精明小掌櫃,看騎塵還是不在行。那麼一大團騎塵,何止一萬人,西寧王為保太子安全,又是五萬人出行。
老王理直氣壯的來到楚芊眠面前,對她慈愛的笑:“你慢慢吃,沒什麼可著急的,你舅舅來接你,讓他等會兒就是。”
……
五萬人行軍中,好似綠色地平線上的另一道地平線。
烏壓壓捲起的褐沉沉氣勢,把關城的雄渾、草地的寬廣都壓下去。
西寧王聽過通報以後,心情不錯,讓大軍停下。
還是父親和太傅想的周到,橫豎他們要回西寧,自己不用再往前迎接。而自己迎接到太子面前,當著不知底細計程車兵,他是行禮的好,還是不行禮的好。
還是就地紮營,等太子進帳篷,叩見行禮這就完整。
大帳紮好以前,他眺望著營外。外甥女兒,那叫芊眠的孩子,不知道長的什麼模樣。
母親想她十幾年,每一年提到好些回。說起來十幾年沒有見面,難免要想到那不順眼的人。
家將來行禮:“王爺,帳篷備下,請王爺到帳篷裡歇息。”
“嗯,”西寧王答應一聲,忽然道:“你去營門守著,所有人都立即請進來,唯有那叫楚雲期的,讓他報名而進!”
多年侍候的家將,都知道郡主出嫁的內幕。聽過以後,面有難色:“您…。這不羞辱他嗎?您是王爺,讓姑爺報名進來,他在帳篷外面就得跪下行禮。”
西寧王瞪他一眼:“就這樣辦!”
家將苦著臉兒,老實到營門上等候,心裡打鼓般七上八下。不聽吩咐王爺要惱,按這吩咐郡主要惱。
遠遠的見到老王爺一行人到來,家將到馬前,低聲的回了回。
西寧老王大樂三聲:“好!好!如此甚好!”然後就沒了下文,和俞太傅繼續說話去了。
家將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回到營門站住,鼓足勇氣,大喝一聲:“楚雲期報名而進!”
車簾揭開,楚芊眠圓睜杏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鐵氏怒道:“奴才!仔細你的腿!”
家將往地上一趴:“郡主,這是王爺的意思,不怪我啊。”
楚雲期冷笑,看吧,這外家有什麼走的意思?又要想孫女兒,又想侮辱孫女兒的爹。
“既然是這樣!這外家我不走了。”楚芊眠挑高眉頭:“帶馬轉向,我們不進去!”
一疊連聲的好,過來十七、八個人。
樊華、回來的楚行劍、楚行斧、張春姑、小郡主也跑的賊快,還有賊快的鄭多球、楚麗紋、朱細細、韓囡囡,和崇拜楚雲期的人。
楚雲期大為解氣,看吧,我有乖女兒,舅哥是王爺又能怎麼樣?能奈我何。
兩個爭女婿的都有活泛的心眼子,呂勝打算看看上官知怎麼動,他才動。上官知泰然不動,只是讓馬一步也不走。看架勢,楚姑娘怎麼樣,他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