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好處,灶裡溫著粥。勺子在臨睡前放到開水裡。兩個鍋灶,另一個溫著開水。
“淅瀝”的水聲,上官知笑容加深。他知道楚芊眠洗勺子,又洗了自己挖的木碗,不好看,但能用。
“牛奶子羊奶子都喝完了啊,將就著吃粥湯吧。等過上幾天,哥哥會為你再弄來。”
“啊,”
“開始吃了,我不說話了,別嗆到。等你吃完了,咱們再說話。”
屋裡只有灶火微細的聲音,這是喂元承稷吃飯。
“咱們睡覺了,哥哥很辛苦,他還睡呢,咱們不吵他。睡不著啊,我拍著你,小殿下乖乖,”
“吼……”
木屋震動,遠處傳來吼聲。
上官知一躍而起,拿起他的兵器,外衣麼,自然是來不及穿。睡前檢查過的門窗又看一遍,厚重而又關的緊實,越過樹葉牆的他對另半邊床上坐著的少女笑笑:“沒事兒,進不來。”
他看得分明,楚芊眠的手指掩在小太子的耳邊。她是匆忙起來,木屋暖和,也沒有外衣。
上官知趕緊退回屬於他的半間屋子,默默的想著,他想退婚。
……。
哄得小太子睡著,楚芊眠得有會兒才能入睡,她也想了想。不能避免的也想到兩個人這些天算不避什麼,但再想,就是父母親會安排好,她靜靜的入睡。
……。
早晨起來,上官知拿上弓箭和肉幹出去打獵,楚芊眠用木屋裡的桶裝雪回來融化,把該洗的東西洗出來。繩子是路上殺的幾個追兵馬上得來,掛起來,晾曬上去。
如果有人見到,絲毫不會懷疑,這是一對小夫妻。
……
七彩琉璃的宮燈放出耀眼的光芒,地面上珠光寶氣,讓人不敢想像兩個月前,這裡曾發生過的大劫難。
帷簾織金繡銀,皇家氣象半點不失。那曾毀於劫難的,早就丟棄。
大名郡主身著宮裝,坐在這錦繡裡,慢慢的鑒賞著每根手指上的戒指,覺得日子還過得去。
另一張錦椅上坐著益王妃,她正對著一匹國庫裡取出的衣料,頻頻露出滿意。
殿外有腳步聲出來,母女警惕的抬眼。
兩個宮女,一個提著小食盒,一個打著宮燈,進來陪笑:“回郡主,皇後娘娘身子不快,說用不得郡主精心烹製的美味,請郡主自己用吧。”
“放下吧。”
大名郡主揮著手。
等宮女出去,大名郡主冷哼一聲:“又送回來了,母親,這位皇後對我不滿意啊。”
“這是第幾次不收?”
“第十一次,母親。”
益王妃從袖子裡取出小小的瓷瓶,約有手指長,開啟蓋子,彈些藥粉到盞中,等上一會兒,說聲好了,把這盞東西捧到窗前往下倒落。
湯滴到雪裡沒有任何異常,益王妃放下心,知道解毒藥粉起了作用。就是有人知道,也只以為皇後的推辭讓女兒生氣,一怒之下潑到雪裡。
重新回來,益王妃淡淡地道:“鳳羽雖美,卻是尾羽。”
大名郡主翹起手指看了看,雲淡風輕地道:“好在,還有另一條路走。”
元承設強留下益王妃母女,這對母女並非不情願。九五之尊誰不想接近,何況她們的眼界本就很高。
美貌本就足以顛倒眾生,郡主還有高貴的身份。
大名郡主進京後,元承設表露過心意。他已有元妃,但願許一生恩寵。
二殿下登門也很勤,話由崔柔妃吐露,願結秦晉之好。
兩個皇子,二選一,總有一個是皇帝,益王府卻還是相中上官知。
為什麼?
當時上官皇後有孕的訊息已傳出來,上官國舅極有可能攝政。皇子殿下和真正的權力相比,青睞哪個無需再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