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擠出來的時間說話,上官國舅就沒有說樊家,上官夫人也沒想起來。吃完,帶著丈夫和兒子的體貼,比吃大席面還要心滿意足。對丈夫行個禮道謝,請他多多保重,不要總是勞累,該休息要休息,回到女眷堆裡去。
上官國舅回來,上官知對他道:“父親,楚姑娘的話提醒了我。您看,我們本以為敵兵太多心氣兒不順,而現在看呢,他們是送吃送喝送腳力來的。馬肉也可以吃,只是不習慣。另外,殺一個少一個,等待援兵的機會多一時,吃喝又能多點。”
上官國舅笑了:“為父也這樣想,所以走動下,和你母親說會兒話,松泛了,也想全面了,我再回來。”
讓人展開地圖:“就是這樣辦理,請熟悉這城外地形的將軍們來,選一個好地方,結結實實打上一仗。等打完了,估計援兵也就到了。”
將軍們來探討時,這對父子又想著舉一反三是能耐,但舉一的那個更能耐。說話的空隙中,本著關心,在街道上找找楚姑娘。
人散開了,看個正著。
她拿個半截棍,對著一個敵兵腦袋狠敲一記,轉頭嫣然,說了句什麼。應該是說這人不再傷人,因為她說完後,另外幾位姑娘一擁而上,摘水袋取糧袋,懷裡也摸,摸出大塊的肉幹,大家欣喜不已。
眼前這境遇,能歡暢地笑嗎?
但是國舅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這個孩子真是能耐人生的,小能耐。”
上官知無端的欣喜了:“是啊是啊。”
父子收回眼神的路線上,又看了看別的小隊,別人收的也不錯。
東西都收完,擺出來一座小山般。楚芊眠沒有過來,楚雲豐過來笑:“侄女兒讓我傳話,請國舅分派,大家吃飽吃好,歇足了好殺敵。”
上官國舅鄭重地道:“老三你再記下,給她記大功!”
把東西分下去,把破城而出的時辰定在四更,天最黑暗的時候。
不時的想著這亂有一天了,其它城門外應該到援兵。
……
南門外面殺聲四起,觀戰的將軍摸著腦袋罵個不停:“女真人!他們是從哪裡出來的!長城上面都是死人嗎!這麼多敵兵,一個也沒發現,容他們跑到這裡!”
西門和東門外面也差的不遠。
官道下面的小樹林裡,呂勝抱著手臂,好半天沒有說話。樊華急不可耐,可憐兮兮地道:“勝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家?父親還等著我睡覺呢。”
“別煩我!”呂勝很不高興:“我不是正在想!”
樊華看幾眼,還是糊塗:“你不用想吧?你想又不起作用。咱們還是去見那當官的,對他說我們回不了家,讓他們趕緊的送我們回家去,父親還等著我睡覺。”
“睡個屁,你就知道睡,你知道現在大亂了嗎!”呂勝火了。
樊華不相信:“不可能吧,這是京裡。這些人馬上就能攆走。”
衣領子一緊,讓呂勝揪住拖了幾步:“你看,你自己看,城頭上旗幟,看到沒有。”
樊華看不出來:“旗幟挺高的啊,京裡還是咱們的地方,城外又到了兵馬,勝哥,咱們還是上前去說說,讓他們抓緊點兒,我不回去過夜,父親不高興。”
呂勝冷笑:“從白天開始,城外就成片的女真人,沒攻過城,拿血擋的是援兵!傻瓜,京都淪陷了!”
“那旗幟是我國的旗!”
“所以我讓你看!咱們是白天聽到喊殺聲回來,路上我還殺了女真人。”
樊華期期艾艾:“我沒說你不厲害,你救了我們,謝謝你,再帶著我們回家吧。”
說到這裡,脾氣暴漲:“都是你說城外好玩,帶著我出來逛,不然我還坐在家裡呢。”
呂勝小聲嘰咕:“你以為我想在你身上下功夫,你不趕緊學好,我怎麼成親。為讓你改性子,天天陪著你,你憑什麼不高興!笨蛋。”
“你說什麼?”樊華有感覺:“你在罵我?”
“我在說,敵兵從白天就在,按理應該攻城。京門是高,但不攻城跑這裡玩嗎?攻城,旗幟卻一面不動。這說明,那城牆頭上不是有內奸,就是京城讓佔了。懂了嗎?華弟。”呂勝堆出的笑怎麼看怎麼假。
“不可能不可能,這是京城哎。”
“怎麼不可能,這就跟做生意一樣,外面虛張聲勢,桌子底下把錢收了,活也幹完了。你這笨蛋,跟你說做生意你也不懂。”
呂勝在自己腦袋上一拍:“我知道了!他們在京裡做什麼呢,做完了就走。”
樊華高興地道:“我就說嘛,他們呆不久。”
南門外的將軍緊急會議:“京裡出大事了,咱們在外面打,城門上旗幟是不倒,但是裡面一兵一馬也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