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城外天地大,好容身,好拉開來打仗。
第二遍喊聲出來,所有的人都愣住。楚芊眠的嗓音只有那麼遠,在這兵荒馬亂裡更顯得不高,有的人聽清愣住,有的人沒聽清而隨著愣住。
這個時候的感覺,愣著最合適。
大家仰面呆呆地等著這姑娘再說些什麼,而防守四方不能把視線投來的人,把耳朵支起來等候。
這麼喊累人,第三遍,刀豆槍豆代姑娘喊,楚芊眠不說話,騰出空兒思考,讓喊第四遍,說的更周全。
“小心沒死透,幾個人一隊取東西,進鋪面的更要當心!”
楚雲期和鐵氏剛坐下歇息,你看著我笑,我看著你笑。
“夫人,你又揹著我給女兒說外祖父的事跡了?”
鐵氏笑眯眯:“是啊,只是沒說是外祖父。女兒很愛聽呢,有半年裡晚晚都要聽一段才肯睡覺。”
楚雲期佯裝氣憤:“難怪你總謊報女兒年紀,不許我再到女兒床前,你呢,卻在她房裡一呆就是半天。原來是私下裡說故事去了。”
鐵氏眨巴下眼:“你在生氣嗎?”
“怎麼會!我有這麼好的女兒,怎麼會生氣。”楚雲期把頭高高昂起。
上官國舅那裡,他聽完吐一口氣:“滴水不漏,這是誰家的姑娘?”這是脫口的話,其實他不是知道嗎。
旁邊有人陪笑:“回父親,楚尚書的侄女兒,我剛剛對您說過的,是花槍能耐人的女兒。”
上官知受楚芊眠的話開導,有話對父親說,恰好在這裡,恰好殷勤地做個解釋。
“哦哦……。”
一堆的哦出來,上官國舅左看看右看看,把他的感嘆搶走了,他還沒有說呢。
足有一刻鐘,國舅沒能搶到說話。在他兩邊的官員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楚雲期一家人誇個沒完沒了。
說是楚家的姑娘、楚家的親戚,大家得猜。直接說用花槍的那個能耐人,是他的女兒,這就一目瞭然。
“有好父親,才有好女兒。”
“難怪難怪,只有他家,才生得出來這樣的女兒。”
上官國舅想到一件事情,痛快的出讓地方:“你們好好誇會兒,等我回來,餘下的歸我誇。”
他去見夫人,當著人,正色道:“為了太子,大家不能回家挨餓受驚,幸好,有好主意出來,夫人,你應該第一個按那姑娘說的辦。”
上官夫人忙道:“我正在安排,我們打算去左側第三間鋪子。老爺請放心,跟著太子出來的,我心裡明白。”
手中一暖,有個東西塞過來。
上官國舅使眼色,上官夫人會意點點頭。又道:“我當不成第一個了,那姑娘一呼百應,你看,楚尚書家的姑娘是第一隊。”
“近水樓臺先得月,強將手下無弱兵。”上官國舅說著,忽然神神秘秘地道:“夫人你知道那姑娘是誰?”
“她?是楚尚書家的親戚。啊!是她!”上官夫人想到。
扭過臉兒,對著半明半暗街道上,尋找那姑娘的身影。楚芊眠的話說過,已有不少人覺得可行。何必忍餓,動動手就有不是。街上人動起來,上官夫人一時找不到楚芊眠,有些悵然。
“是她啊,”上官夫人發自內心地道:“大名郡主太不懂事了,這麼好的姑娘,為什麼要羞辱她!”
鐵氏的一番話出來,夫人們學給上官夫人聽,上官夫人對大名郡主開始冷淡。此時親眼見到和親身領略楚姑娘的好,上官夫人大為不滿:“都是她,險些壞了我們家和楚家的交情。”
心頭一動,請上官國舅往一邊走兩步,沒有人的地方,上官夫人警惕滿面:“國舅,咱們和益王府是聯姻親事,如今元承設相中益王,益王會不會反戈?”
上官國舅面不改色:“他有女不愁嫁,我有兒不愁娶!”
夫妻同時對楚芊眠剛才站的地方望去,內心有什麼比較和不足,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現在就判定益王變心還太早,上官國舅很快收回心思,也不想讓妻子再猜測。這裡沒有別人,微笑道:“吃了吧。”
上官夫人展開手心,丈夫的雪白帕子泛出油漬,開啟來,是個還有肉的雞腿。
“知兒得來的,他不忍吃完,留給我。我想給你,當時不方便。我吃了兩口,餘下給你。你吃了吧。”
上官夫人眼眶一酸,推給丈夫:“還是國舅吃。”上官國舅推回去:“快吃,別讓人看到。”見妻子掉眼淚,故意道:“知道這是誰的嗎?還是楚家那姑娘。”
上官夫人果然不哭了,心思又放到楚芊眠身上:“這就叫才貌雙全,不知他家的父母給她配什麼人家,可不能錯許了。等國舅帶著大家回家以後,我給她好好張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