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真是豈有此理!
日光從門進來,已失去楚姑娘的身影。花香,沒有遮擋的湧進來,把這片小小的天地染成心曠神怡的好地方。
但上官知沒有欣賞的心情,他實實在在地讓氣的不行。
在他見過的姑娘裡,這是頭一個故意的送上委屈,只為他的臉面虛榮。
別的姑娘在他面前送委屈,為的是討他的情、他家的權勢。
知道這是虛榮,因為他是上官知啊,貴公子中最能幹的那一個。
他知道縱然本朝,也有霸道的妻子,也有縱情聲色的丈夫。所以他雖為楚姑娘可惜,卻壓根兒沒有管她房中以後納不納妾的意思。可她,把自己瞧得一文不值。活似自己是針對女子的地位高了,就要吃不下飯睡不好覺。
他有這麼愛慕那一點兒和姑娘對話論輸贏的虛榮嗎?
上官知讓氣的不輕。
……
楚芊眠離開後心情不錯,在腦海裡想一想,她覺得自己挽救的挺及時,何必為了兩不相幹的日子,費了唇舌讓人誤會。
夏蟲不可以語冰,讓一堆姑娘們惦記的上官公子,他不會愛聽不納妾的話,自己沒必要較真。
幸好,又把他哄好了。
重新回到誤會解開、兩家關系雖不因此近、卻少了兩件滑落原因的美好地步。
遇到尋找她的宮女,把她帶到崔柔妃面前時,楚芊眠依然是愉悅的。維持舒暢的笑容聽崔柔妃鬼話連篇時,並不覺得很難。
崔柔妃很美貌,又顯年青。行九的二殿下今年十六歲,她至少也應該在三十出去。但是肌膚吹彈可破的細嫩,額頭光潔眼睛有神,好似二十剛剛出頭。
滿面的親切:“總算把你找到了,不然的話,我讓你來的,我可怎麼對楚尚書交待?”
一聲嘆息:“這宮裡啊,沒有個明眼的主事人可怎麼辦?一直啊都是皇後娘娘管宮務,今天才交給我一天。”
眨一眨眼,意思大家心照不宣:“一天,我哪裡料理明白。這不,就丟了你。”
楚芊眠恭恭敬敬:“多謝娘娘掛念,讓人到處找我,我聽到動靜,才能循聲找到路回來。”
“謝什麼,你不怪我就好。不過你就是怪我,我也只能擔著冤枉。”崔柔妃搖著頭:“是我大膽了,我不應該讓你來。以後,你少進宮吧。皇後娘娘有了小殿下,都知道有的晚,休養到今天也沒起來。皇上又病著,疏於照管的地方,只怕越來越多了。”
說完,對著楚芊眠又笑的不言而喻。
她的話已呼之欲出,楚芊眠謹慎的接上:“娘娘的意思是?”
崔柔妃略有失望,侍立在她身邊的宮人陪笑:“不是還有娘娘您嗎?大臣們已經上諫,請娘娘進皇貴妃。”
“我哪兒行?這得好些重要的大臣們上諫,皇上才會答應。”崔柔妃笑著,把帕子掩到面上。眸光從帕子上面露出來些,溜溜的在楚芊眠面上打轉。
楚芊眠裝憨的陪著一起笑。
沒有坐太久,崔柔妃讓人送她回到宴席上,大夫人等說起時,原來崔柔妃早讓人打過招呼,說楚芊眠在她殿中,沒有引出過大的慌亂。
楚芊眠心知肚明,這位娘娘不敢公然的宣揚自己在沐香殿裡失蹤。清查起來,怕的人只怕不是上官皇後。
出宮回家以後,就對父母親原原本本的說了。楚雲期和鐵氏都是一個意思,這就應該告訴楚雲豐。楚雲豐卻還在宮裡受皇帝召見,楚雲期讓鐵氏伴著女兒坐著,再也不要亂走動,他帶馬出來,劍豆斧豆跟著,在宮門上楚雲豐停轎的地方等著。
楚雲豐從宮裡出來,雖沒有到下值的時辰,也就直接回家。
聽完以後泛起冷笑:“早兩年,崔家就對我半吐半露的說過,太傅和我商議過,國舅相中大殿下是對的。大殿下參政已久,郭家滿門文人,雖一直受國舅提攜,卻為人謙虛。如今有中宮嫡子,更沒有二殿下的事情。”
楚雲期問道:“崔家的意思有這麼明顯嗎?”
“明顯?已經明白的說!崔娘娘的原話,二殿下封王大典上,幹脆封太子算了。”
楚芊眠倒抽一口涼氣,楚雲期好笑:“那這是國舅的事情,不應該找上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