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難買的,自己滿意。
覺得自己過的好,就在自己滿意這句話裡。
國舅夫人由自己滿意而考慮到兒子的滿意,上官國舅卻由他身為男子的責任,和他的日常經歷,知道“滿意”這話,萬金難覓。
因此不讓妻子多說,兒子十分懂事,以責任當他的滿意,對於本朝的男子來說,這就足夠了。
責任與承擔,在相當的時候來說,應當是男男女女的鮮明衣。
……
上官知回到房中坐下,雖然他當著父母沒有神色上的改變,但他的心裡還是起了波瀾。
“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這樣的詩句哪個少年男女不愛看?上官知也喜愛。
年青人總是多些“為賦新詩強說愁”,上官知也不例外。
但母親問他心愛陶家還是崔家還是哪家的姑娘,上官知無法回答。在他的心裡,也有一個“美人如花隔雲端”。
但這個人在哪?
朦朧後是什麼容貌?
和所有不知落腳點的相思都隔簾看花一樣,上官知他也不知道。
可以肯定的,不是他見過的人。不是小時候玩耍過,再大些雖避嫌,也因世家往來,總有碰面機會的這些姑娘們。
母親疼愛,很想讓他滿意一個或幾個,上官知明白,也想給個明確答案。但是想來想去算了吧,他還是換個東西熬神更好。
拿著書信在手,想到見父親以前,自己正在為楚家的民女生氣。此時想起來就要接著生氣,玉碗配上泥蓋子,這事好沒有道理。
那糊塗的爹,那糊塗的娘…。
上官知邊想,邊把手中書信篩撿。至於他是不是此時對楚家民女動心,那倒沒有。
他是名副其實的名門貴公子,得體而有約束。見色就起意,因同情而起意,那是色鬼行徑。
同情,可以幫助。建立在同情上的起意,和見色動心離的不遠吧。生的似無鹽女,再同情也未必起意。
而楚雲豐是敵是友還不能明瞭,上官知至多私下裡打個抱不平。那姑娘挺聰慧機靈,嫁到樊家真真的可惜。
上官國舅府上的花草中,不泛提神之香。很快,上官知不再為楚家民女費神思,認真投入到公事中去。
盯著楚雲期的人再來回話時,已晚飯時候。
……
楚雲期做事,要麼不做,要麼雷厲風行。解決完自己定的親事,原定的下一步,就是和堂兄弟們說話。
楚雲豐四兄弟都是堂兄,隔壁分為兩枝的五個房頭,有人是弟弟。
對這個訊息最開心的,是姐妹們。
二房的彩紋姑娘因和隔壁二房的姑娘有親事上的沖突,興奮中反而覺得不好說什麼,坐在楚芊眠房裡,只是含蓄的笑著。
“彩紋二姐說堂叔處事明理,她盼著晚上給她正名譽。”楚麗紋小姑娘的話從來很多。
楚彩紋嘟起嘴兒白個眼兒,嘴硬的不肯承認:“幾時我說過?”
大姑娘楚繡紋笑盈盈的,但也責備妹妹:“又亂說話,”說到一半,轉了話題,最溫柔和氣的大姑娘對隔壁也有一肚子的怨氣:“不過呢,族長堂叔最好講講隔壁,他們欺負我們不是一天兩天。”
說三叔雲豐的尚書來的不正,說二叔房裡搶了隔壁二房的親事,說……隔壁說的太多了,隨便一想滿坑滿谷,很想多舉幾個例子出來,反而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是嘛。”楚麗紋高興了:“給隔壁一頓家法板子。”仰面對上楚芊眠:“會不會?堂姐幫不幫我們吹耳旁風。”
姐妹們齊聲笑她:“你呀,該學學說話了。有理說理,為什麼要吹風?耳旁風,是聽不見的話啊。”
楚芊眠含笑中,回的滴水不漏:“爹爹從來公正,不偏向也不會冤枉誰。我看呢,小妹妹你呀,你先小心些。”
楚麗紋和不肯回家的鄭多球緊張:“為什麼?”
“中午分禮物,你又搶鄭多球的了吧?我精心挑的,鄭多球用最合適。快還給他吧,不然等下爹爹把小妹妹當眾指責,可怎麼辦?”楚芊眠同她玩笑,卻也是真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