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怪誰?大夏天往姑娘身上成盆的潑水。夏衣單薄,肚兜都能看到。不說你調戲,還能說你送人涼快不成!”
“我八歲,我才八歲!我是個孩子!”樊華暴跳。
樊雷冷笑:“好,你那年是個孩子。但是以後呢?你母親有沒有說你半個字不是,有沒有半個字的教導!你倒好,潑上了癮,凡是來你家的女眷,不管年長年幼,一概以水盆招待!”
斜眼姜氏:“天天說自己兒子沒錯,和找上門理論的親戚對罵的人,不就是她嗎?”
鼻子裡哼一聲:“倒怪上我了!我為保住家裡的爵位忙死忙活,還貼錢,才有你們今天還舒服的住在侯府裡。倒怪上我了,豈有此理!”
“那麼,你當年有這麼忙死忙活嗎?”
一道冷冷的嗓音緊跟出來。
楚芊眠怒目樊雷:“好個忙死忙活保住爵位?當年呢,當年你的妹妹們說華哥調戲,你有沒有忙死忙活的為保住這個家裡的爵位,為保住華哥名聲!你告訴我,你忙死忙活為的是敗壞華哥名聲,好為自己呢?還是真的為樊家的爵位?”
這裡面的貓膩,楚芊眠一聽就能聽得出來。
一個人能忙死忙活的保住爵位到自己頭上,為什麼不能忙死忙活的保住樊華的名聲?
為什麼不能把爵位保在原房頭。
從花的力氣上看,保名聲在自家裡就可以完成;保別人的爵位往自己腦袋上安,這力氣可就費得多了。
樊雷的大言不慚,讓很想聽他唱完這一出的楚芊眠忍不下去。
鐵氏扶樊老夫人,楚芊眠面前由刀豆、槍豆擋住。但是樊雷是站著,芊眠是坐著,不費什麼的能看到一部分美麗容顏。
而樊家紈絝居然有親事早就傳遍京中,樊雷不難猜出這個姑娘是誰。
對楚芊眠,他收起怒容如沐春風,輕施一禮含上笑容:“妹妹可以放心,爵位我接,侯爺的遺囑我也接。我還沒有親事,前科止步於春闈,但先生說我聰明,妹妹不信可以讓人去學裡打聽,下一科我必然高中,不會委屈妹妹……”
回答他的是譏誚聲:“刀豆,還愣著做什麼,揍他!”
槍豆搶上前:“姑娘,上一回打人沒有我,這一回該我。”樊雷剛反應過來,剛要後退,臉上重重捱上一記,打得他踉蹌往一邊倒去,槍豆又一記巴掌把他打回居中不變。
最後一腳,踹的樊雷筆直對著牆飛去。“砰!”,他呲牙咧嘴的倒下,捂著肚子彎的像個煮熟的蝦。
姜家三位舅爺在楚雲豐到來以後,就一口氣也不敢喘。見到,驚嚇更重,一個往椅子下面爬;另一個鑽到小幾下面——小幾不大,塞的滿滿當當;另一個慌不擇路,把箱子上紅漆彩繪看成門,用個腦袋頂頂頂,一個勁兒的頂。
姜氏一直老實到現在,是她的肩骨讓柺杖銅腳打斷,房外有跟的人,又讓刀豆槍豆先是打跑,再就老夫人房裡的人一擁而出,不許任何不是老夫人的人進來。
沒有人扶姜氏,姜氏完完全全的聽著婆婆對她的貶低,楚家對她的蔑視,樊雷對她的踐踏。更多的是痛,讓她呻吟著,只能繼續老實。
眼睜睜的看著楚雲期發狠,鐵氏發狠,小姑娘楚芊眠也能拉得下來臉,姜氏也是怕的。
她在傷痛之餘醞釀的一點兒反擊,讓攆的不知所蹤。
……
“哦哧哦哧,妹妹厲害。”
樊華樂不可支的笑聲裡,樊雷漸漸能忍痛,漸漸的神智清醒。先看他帶來的人,在一道目光下手足無措。
楚雲豐動動眼神,這些人就不敢動。
樊雷只能自己上,扶著牆起身,扶著條幾、椅揹走回來,對楚芊眠慘笑中帶怨:“你打我?你一個姑娘不守閨訓,你竟然敢打男人?”
瞬間他怒氣高漲:“讓你父母來,我不是紈絝,我不和女人對嘴!”
“和我說!”
楚芊眠繃緊嘴兒,尖銳的回他:“要和樊家定親的是我,這是我的事情,父母親由我作主!你有什麼要說的,和我說!”
楚雲期夫妻用冷冽的目光做支援。
楚雲豐忍不住笑。
侄女兒雖小,但是拿她當小姑娘看的人,一準兒要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