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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脈象沒有任何異常。”
花了一盞茶的時間號脈,月流殤最後只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然而,屋子裡的人沒有一個是愚蠢之輩,脈象沒有異常,並不能讓他們完全放心,尤其是蘇煜和舒問二人,心裡總揮不去一種奇怪的感覺。
青鸞半眯起眼,眼底流露出漫不經心的嘲諷,慵魅勾笑,“沒本事就別冒充神醫,本郡主會笑話你的。”
屋裡眾人默默抬頭地看了她一眼,心裡忍不住把她和月流殤的性子做了一番比較——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誰更桀驁難馴一些?
月流殤面色一黑,不怒反笑,“郡主的意思是,即便你沒病沒痛沒中毒,本座也必須診出個好歹來,才算不是庸醫?”
青鸞聞言輕撩眼皮,輕輕哼笑,“本郡主沒這麼說。”
“沒這麼說,卻是這個意思。”月流殤面上浮現些許輕狂與蔑視,眸光冷冷地掃過青鸞的臉,“若不是今日情況特殊,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讓本座給你把脈?”
話音落下,早已瞭解了青鸞脾氣的舒問和蒼墨白表情倏然一呆。
這兩人今天才初次見面,就要槓上了嗎?也不知道誰的功力更勝一籌。
“本郡主沒求著你。”青鸞不屑地冷笑,動作不緊不慢地掏出一塊手絹,在眾人安靜無聲的目光下,將方才被某人碰過的手腕處細細擦過一遍,隨即隨意地丟開絲帕,紅唇裡淡淡吐出了幾個字,“本郡主有潔癖。”
那語氣,彷彿月流殤是什麼髒東西一般。
眾人嘴角一抽,各自眼觀鼻鼻觀心,識相地繼續保持沉默。
月流殤臉色黑得陰沉,冷冷瞪著青鸞狂肆睥睨的表情,眼底陰雲密佈,青鸞嘴角始終帶著似嘲非嘲的弧度,不驚也不怒,不大的閨房裡,卻慢慢彌漫出一股濃烈的硝煙味。
一片詭異的靜默之中,緩緩響起如清泉一般溫雅淡然的嗓音,“不赦,流殤,方才有去見過皇上嗎?”
墨不赦聞言,回過神來,視線從月流殤和青鸞身上收回,恭敬而簡單地應了一聲,“見過了。”
說罷,卻下意識地轉頭朝月流殤的背影看了一眼。
蒼鳳修眸光淡淡掃過墨不赦和月流殤身上,漫不經心地在一旁的貴妃榻上坐了下來,眼底情緒幽深莫測。
屋裡其他人的視線也不約而同地齊齊落到了月流殤身上,沉默的眼底隱含淺淺的擔憂與凝重。
電光石火的一剎那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青鸞分明從這個桀驁邪魅的男子眼底,看到了絲絲縷縷不安與黯然的情緒,然而只一閃而逝之後,就消失得了無痕跡,彷彿只是錯覺。青鸞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眼底卻有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