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謙修去慕家並沒有空手,他帶了一束花,天藍色的天堂鳥,聖潔又好看。慕晚每年給母親祭祀,都會帶一束過去,她也喜歡。
“你父親告訴我的。”指間夾著她的發,柳謙修淺聲回答道。
指間發絲抽動,女人抬頭看過來,柳謙修與她視線相對,她眼神裡帶著新奇,但卻並未有驚訝。
她第一次聽到她父親的事情,所以新奇。而她父親的事情是柳謙修告訴她的,她就沒什麼好驚訝的。
“你一開始幫我,是因為他?”從她急診住院,柳謙修發現了她的胎記後,對她就是特殊對待的。不管是幫她養貓,或者是留她吃飯……愛情就是以這個巧妙的開端開始後,漸漸培養的,這是兩人的緣分。
“嗯。”柳謙修承認,“我被人暗殺過,你父親救了我,但他也死了。”
“什麼時候?”慕晚問。
“我在英國讀書的時候。”
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柳謙修甚至已經忘記了那天事情發生的經過。他只知道走在路上的時候,身體被一個流浪漢撞開,他替他擋了一槍,死掉了。
警察找到兇手,柳謙修將流浪漢安葬,在他的衣服裡發現了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抱著一束天堂鳥,她面前有一臺嬰兒車,裡面躺著一個嬰兒。嬰兒的左胸上方,有兩枚竹葉型的胎記,旁邊寫了兩個字“青竹”
他派人查了流浪漢的身份,他叫宋康澤,是偷渡過來英國的,以前在唐人街做生意,後來生意失敗惹上高利貸,就一蹶不振,遊蕩在街頭流浪。
至於照片上的女人,因為影象模糊,柳謙修沒有查到,唯一的線索就是嬰兒胸口上的竹葉胎記還有“青竹”兩個字。
“我把他葬在了英國。”他說完,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女人,問,“你想去祭拜一下麼?”
柳謙修在說話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她的父親從未參與過她的人生,甚至今天她才第一次知道了他的名字。柳謙修說他在英國做生意的,她或許可以暢想一下,當年他是想功成名就後回來接她和母親的。但是最後他失敗了,還欠了一屁股債,索性自暴自棄,留著那麼一張照片,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
本來如果他們的運氣夠好,比如母親不是生在慕家,比如父親生意成功,那麼他們的家庭就會和其他普通家庭一樣,一家團圓。然而他們運氣不夠好,一步踏錯,他們想要努力糾正,改變命運的時候,卻又踏錯了,所以才成為現在這副模樣。
家散了,人死了,最後只剩了她自己。
慕晚心有些空,沒有其他感覺。
“有機會就去。”慕晚說。她說完後,眼神一閃,這個話題就自動略過了。她望著柳謙修,道,“原來電視裡演的也不都是假的,大家族的繼承人真的會被暗殺啊。”
柳謙修觀察著她的神色,她眼裡的悲傷像是投在湖面上的影子,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嗯,我父親派的人。”柳謙修微垂著眼瞼,安靜地看著她說道。
慕晚眼神稍怔,想起了柳謙修曾經對她說過他也是父母雙亡。她聽說過柳家的事,說柳風眠更喜歡大兒子柳清元。這都是捕風捉影的閑聊,沒想到事實更為殘酷。
“你有證據,當時為什麼不抓他?”慕晚眉頭擰緊。
“我爺爺讓我放過他,並且不讓我告訴梅家。”柳謙修淡淡地說,“要是我能做到這一點,他就把家主之位傳給我。”
人人都道是梅家逼宮才讓柳謙修坐上了柳家家主之位,而實際上,柳家家主哪裡是因為別的家族的一點點壓力去定繼承人。柳謙修走到這一步,都是他自己走出來的。
“不能放過他們。”慕晚將男人手在懷裡,聲音漸小。
“嗯。”拉了薄毯蓋住她的後背,柳謙修道,“我下週會去奧地利,要待兩周左右。”
女人猛然抬頭,伏在他懷裡的身體都變得緊繃。他唇角勾起,手掌放在她的後背上,漸漸將她安撫。
“你放心,我會按時回來。”
“你在國內等我,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更不敢拿你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 柳道長:這真不是fag,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
真的不是fag,不懂擔心,本文甜寵為主的。
馬上就要異地戀了,我說走劇情就走劇情,絕不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