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下碗筷,宿醉之後帶來的頭疼還在折磨著一大把歲數的老人家,平陽侯索‘性’不吃了,將筷子遠遠地一丟,拉了一把溫情,像個年紀不小卻依舊保有童心的老小孩一樣,歡快地啟程了。
溫情今日領了安家兩姐妹一起出‘門’,連同一個平陽侯,一行四人出了侯府的大‘門’,坐上侯府專屬的馬車,往蘭‘花’小築的方向行去。
“幸好今天咱們坐了自己府上的馬車,不然的話,萬一您又像昨天那樣喝得爛醉如泥,我可怎麼回來呢。”上了馬車,甫一坐定,溫情就嗔嬌道。
被自家的外孫‘女’笑話了,平陽侯也有些不好意思,一個勁兒地應道:“不會,不會,昨天是遇到了二皇子,我們之間說話投機,所以就多喝了兩杯。今天又沒了能夠與我共飲的人,我怎會喝醉呢。”
正說著,馬車緩緩停下,他們已經到了“蘭‘花’小築”的‘門’口。
剛從馬車上下來,溫情就暗道,看來今天說不定又要重演昨日的覆轍了。
那迎面而來,正高高興興與他們打招呼的人,不是昨天才見過的二皇子周志朝,還有誰呢?
“平陽侯,飛‘花’郡主,真是湊巧啊,昨天才在‘祥福樓’遇見了,今日又在‘蘭‘花’小築’‘門’口碰到了,不說真是緣分,都不能夠了,對吧?”周志朝笑呵呵地大踏步走來,親厚卻不失禮貌地與平陽侯打招呼,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已經站在了溫情的身側。
溫情斜睨了二皇子一眼,心裡一時滋味複雜,明明是一派長相俊美翩翩佳公子的模樣,但怎麼卻有種上趕著來討好的意味呢。
能在“蘭‘花’小築”遇見二皇子,平陽侯顯然也沒有想到,但對於此番相逢,不同於溫情,平陽侯卻是滿心歡喜的。
他一把將手搭在了二皇子的肩上,明明昨日初逢的時候還一副不熟悉的模樣,這會兒就已經是忘年‘交’了:“沒想到二皇子也喜歡來蘭‘花’小築聽戲啊,真是太湊巧了!論起昨日的事情,我真該好好謝謝你,把我送回家倒是小事情,護送我外孫‘女’才是大事呢。”
說罷,他還用力地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言談之間已經不拿二皇子當外人看了。
二皇子則不避不讓,受了平陽侯幾下掌拍,謙虛地講:“情兒妹妹天姿國‘色’,又見多識廣,與她走在一塊兒,不僅能得旁人羨煞,還能順便談古論今,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也哉!”
站在一旁的溫情聽了這話,渾身不舒服,微蹙了眉頭,嘀咕道:“誰昨天與你談古論今了,你盡管找誰去,總之不是我。”
溫情這話雖是嘀咕,只輕微地動了動嘴皮子,但聲音卻不小,加之三人站的較近,她是故意讓平陽侯和二皇子都聽見的。
眼瞧著這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平陽侯意味深長地拿眼在溫情和二皇子之間逡巡了一圈,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們倆。
二皇子彷彿才回過神來,拉長了一張俊臉,佯裝出苦兮兮的模樣,向溫情討饒:“情兒妹妹,我昨兒有什麼地方惹到你了,你說出來我一定改,好不好?”
明明溫情和二皇子之間沒有什麼‘交’集,但被二皇子這造作的態度一襯,不知情的人當真會以為他們倆之間有點什麼似的。
頗有點反感,溫情著急地想要撇清和二皇子之間的關系,正待向平陽侯解釋的時候,二皇子說話了。“侯爺,相請不如偶遇,那咱們不如就坐一塊兒聽戲吧,聽說今天這一場是小桃紅的,聽完了戲咱們繼續喝酒去,昨兒還沒喝痛快呢。”也不知那二皇子怎麼就對了平陽侯的胃口,昨日才喝得爛醉如泥,今兒平陽侯卻依舊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