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皇子這一俯身,溫情方才懂得“呵氣如蘭”是什麼意思,原來不僅只有‘女’人才能如此,男人魅‘惑’起來,更是要命。
光線斜斜地照‘射’在二皇子的側臉上,顯得輪廓更加分明,高高的鼻樑,薄薄的嘴‘唇’卻擁有著完美的弧度,微微一笑,眉眼發亮。
嘴‘唇’開合的時候,彷彿是情人在耳邊囈語,又像是佛教徒耳邊縈繞的木魚聲,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聆聽。
二皇子到底說了什麼,溫情已經全然沒有注意到了,她頭一次看著一個男人發呆,就連很久以前在修遠村第一次碰見周淵見的時候,也未曾如此失態。
那時候,甫一見著周淵見,溫情就想,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般好看的人呢。這時候,溫情呆呆地盯著眼前驟然放大的側臉,心道,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般蠱‘惑’人心的人呢。
見溫情許久沒有跟上來,平陽侯狐疑地轉過身來,便瞧見了溫情和二皇子緊挨著站在樓梯口的一幕。
“咳咳,你們倆這是做什麼呢?”沒有明說,平陽侯咳嗽了兩聲,明確地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兩人聞聲立刻分開,溫情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踏步上了樓梯,一溜煙兒地跑到平陽侯身邊,拉起他的手臂,解釋道:“外公,你可別想歪了,方才我們不小心撞在一起了,您瞧,我的額頭現在還紅著呢。”
說著,溫情就探身過去,將自己的腦袋湊過去,把額頭支到平陽侯的眼皮子底下。
定睛一看,平陽侯發現溫情的額頭上果然有一個地方紅了一小塊,心疼地問她疼不疼,拉了她的手往包間走去。
溫情搖了搖頭,甜甜地講:“先前剛撞到的時候還有些疼,這會兒說話的功夫,已經不疼了。”
靠著溫情自然的表演,這事兒就算是翻篇了,平陽侯並未起疑。
一路往祥福樓唯一剩餘的空包間走去,溫情心中卻在思索,自己方才的表現實在是有失水準,再者,她為何方才在回答平陽侯的時候會心跳加速呢,彷彿自己撒了謊,做賊心虛似的。
剛剛在樓梯口的時候,分明就是兩人不慎撞在一起了而已,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發生,溫情納悶,可自己那條件反‘射’般的反應卻好似要掩蓋什麼似的。
而二皇子,他給自己被撞紅的地方吹氣,抬手撫‘摸’自己的額頭又是為何呢?
只是禮節‘性’的安撫?未免太曖昧了些。
有其他的意思?溫情猜不透這其中的意思,也不敢去猜。
推開包間‘門’的時候,溫情狠狠地甩了甩頭,將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稀奇古怪的想法全都拋在了腦後,深呼吸了一口氣,沉下心來應付眼前的這一頓飯。
對三個人來說,祥福樓的包間甚大,圍著一個大圓桌子,三人相對而坐。
溫情這回有了先見之明,她特意選了偏角落的位置落座,這樣一來,若是二皇子坐在自己的身邊,那就太過顯眼了。
但她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二皇子一面同平陽侯閑話著朝中無關緊要的笑話,一面笑著安安穩穩地坐於溫情的對面,態度安然,一時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為之?而平陽侯似乎還未發現這包間之內深藏的暗湧,意外地發現與二皇子閑聊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這年輕的小夥子,不僅在他的面前一點兒也不擺皇子的架勢,而且還極為懂得在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逗得平陽侯極為開懷,一老一少‘交’流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