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舒貴妃多加猜測,皇後就將自己的來意開‘門’見山了。
“皇上,臣妾聽聞妹妹前些日子出水痘,也不敢來叨擾妹妹,這不,今兒借了皇上的東風來瞧瞧妹妹,卻見妹妹容光煥發,一點痘印也沒留下,這可真是稀奇!”皇後娘娘一直緊盯著舒貴妃的臉龐看,的確膚如凝脂。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皇後娘娘當然也不例外。尤其是在這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後宮之中,爭寵的第一本錢便是容貌。有了美麗的容貌,再配上適當的心計,溫柔的討好,想不受寵都難。
因此,皇後娘娘對於舒貴妃居然能將痘印‘弄’得消失無痕,並且面板還比以前更加水嫩很是好奇與妒忌。她打聽到舒貴妃是用了威寧侯府夫人帶來的那個小丫頭調變的‘藥’膏才治好的,但對於一個小丫頭有比宮中太醫更好的醫術,皇後娘娘還是心中存疑的。
甫一聽皇後提起這件事,皇上也來了勁:“愛妃,上次你出水痘的時候,朕曾見長姐帶了個丫鬟過來看你,說是‘精’通‘藥’理,是小見從外頭尋來的高人,你覺得怎麼樣?”
舒貴妃含羞帶怯地點了點頭,在皇上面前她自然是要為溫情說好話的:“皇上,威寧侯夫人帶來的那個小丫鬟的確‘精’通‘藥’理,臣妾出水痘卻不留痘印,可是全靠了她啊。依臣妾看來,可比宮裡面的禦醫還管用。”
舒貴妃邊說邊斜睨向皇後,她怎麼會不知道皇後打的什麼主意,但對於溫情,她還是有信心的,也不怕溫情被皇後給搶了過去。
甚少見舒貴妃這般稱贊一個人,皇上也來了興趣,饒有興致地慢吞吞道:“那這麼說來,朕不將這人召進宮來,豈不是太對不起你的贊譽了。”
擺了擺手,舒貴妃婉言道:“欸,皇上,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您不能見了誰有個好東西,就非得全都搶到自己身邊來,對不對?臣妾聽威寧侯夫人說了,這小丫鬟可是小見的貼身‘侍’‘女’,說不定就算您這個九五之尊去要人,小見也照舊不給您這個舅舅面子呢。再者,小丫鬟雖說對‘藥’理明晰,但到底不如禦醫全面,擅長的也不過是做做‘藥’膳,美容養顏一類。”
皇上聽得哈哈大笑,對於周淵見這個侄兒的‘性’子,他也是有幾分了解的,嘆道:“愛妃說得對,小見這小子‘性’格可是越來越古怪呢,饒是朕去要人,他若是不想給,也不會給的。”
左右掃了一眼,見自己成功地將話題引到了溫情身上,皇後娘娘湊上前去,適時地提了一個建議:“不過前些日子妹妹出水痘的時候,人家小丫鬟也是幫了不少的忙,這一點倒是一定要大大獎賞一番的。”
依照皇後的‘性’子,一向是舒貴妃贊同的事情,她就要反對,而舒貴妃反對的事情,她則一定要極力推行,怎地這回卻有些不一樣了?
舒貴妃不由得小心翼翼了幾分,打量皇後娘娘的眼神也略微有些不善。
對於兩個‘女’人之間的眼神‘交’鋒,皇上好似什麼都沒感覺到,不住地往嘴裡夾菜,騰出空來,便揚手:“皇後這句話說得極對,既然婉兒也說那小丫鬟幫忙甚多,的確是要好好感謝一番的。”
猜不透皇後到底在想些什麼,舒貴妃原本是想在皇上面前大大地表揚一番溫情,但此刻脊背卻忽然生涼,頓時萌生出一個想法——自己會不會已經掉入了皇後的陷阱裡,將溫情也連帶著拖下水了?
皇後到底有什麼‘陰’謀呢?
“皇上,臣妾已經感謝過那個小丫鬟了,也送了她不少的金銀珠寶,就不用再大張旗鼓地感謝一番了吧……”一時半會兒捉‘摸’不透皇後的意圖,舒貴妃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但心中卻是知道,皇後極力促成的多半都沒有好事。
果然,皇後一聽這話就連連擺手:“妹妹啊,你可是咱們皇上心尖上的人兒,對你有所助益的人,皇上自然是要重重有賞的,對吧?豈是一些庸俗的金銀珠寶能夠表達謝意呢。”
這話彷彿是說到了皇上的心坎裡,他連連點頭,並問道:“那麼依皇後之見,我們應該如何感謝那個小丫鬟呢?”
‘陰’險地一笑,皇後等得就是這一刻,她立即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臺詞連珠炮似的拋了出來:“皇上,身為‘女’兒身,這輩子最大的奢望不就是嫁個好人家嘛。那溫情小小年紀就為奴為婢,想來家裡條件約莫也是貧寒,咱們不如給她牽個線搭座橋,為她尋個好人家,怎麼樣?這可比什麼金銀珠寶的賞賜來的要好吧,也更為貼‘女’兒家的心。”
皇上連連頷首,似有同意之意:“這麼說來,倒也是這麼回事,只是她乃侯府中的一個小丫鬟,咱們要尋個什麼樣的人家給她呢?”這點,皇後似乎也早已想到,循循善‘誘’地講:“皇上,您聽臣妾慢慢道來。雖說這小丫鬟出身低微,但聰明伶俐,又有一技之長,想必配不上官宦世家,挑個富裕人家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