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姨娘本就是尋個臺階,她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不‘欲’窮追不捨,隨便周繼禮說個理由出來,她都會認的。
“好吧,你自己行事最好掌握分寸,現在正是侯府的多事之秋,切莫讓人揪住了你的小辮子,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麼,為孃的總是站在你這一邊。”二姨娘疲憊地講,就連抬起手指這種小動作,她做起來都覺得費力不堪,輕輕地‘揉’了‘揉’突突跳動的太陽‘xue’,微微閉上了眼睛。
因為臨時殺出來一個溫情,攪得自己提心吊膽不得安寧,周繼禮的心情也不見得好,不滿地嘟囔道:“我知道了,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用得著天天都這般耳提面命嗎?”
兒子沒對自己說實話,已經讓二姨娘很惱火了,再加上週繼禮現在的這一番態度,二姨娘陡然就火了。
她睜開眼眸,淩厲地盯住周繼禮,細長的手指指向兒子,語氣略兇地訓道:“你啊,這是在怪為孃的多嘴了?就你那拈‘花’惹草的‘性’格,若不是有我這個做孃的替你擔著,你想想,能不能活到現在?回房之後,你最好把枕頭墊高一點,望著天上的星星,好生細想一番反思一番,自己這些年到底做過幾年有用的事情,又犯下了多少爛攤子讓我去收拾?”
二姨娘本就留了長指甲,她‘胸’中憋著一口氣,對周繼禮指指戳戳的時候,尖利的長指甲差點戳到了周繼禮的眼睛,讓他一陣後怕。
周繼禮也看出娘親生氣了,不敢再造次,慌忙收斂了煩躁不安的心神,拍起馬屁來哄娘:“娘,是孩兒不對,一時嘴碎說錯了話,您可別往心裡去啊,再原諒孩兒一次吧。”
細細地打量了一回周繼禮,二姨娘暗道,這個兒子是自己與威寧侯的綜合體,比不得周淵見的風華絕代,可是提出來,仍是風度翩翩的一個貴公子。
她嘆了一口氣,彷彿身體裡的所有力氣都被‘抽’幹了:“罷了罷了,你只要乖乖地不惹事就好,都是自家人,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娘親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欺負你吧。你回房去吧,別到處溜達,晚上自己好好想想。”
二姨娘這話,一語雙關,也就是應承了她會幫助周繼禮擺脫現在的困境。
周繼禮沒有多言,點點頭,怏怏地告辭回房。
他雖然沒有在娘親面前說什麼,但心裡是不開心的,也‘摸’不準娘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態度。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周繼禮滿腹心事,走進‘門’的時候,沒瞧見走在前面的小丫鬟,兜頭就撞了上去。
這小丫頭正是周繼禮房裡才來的,名喚“樂兒”,年方十五,生的眉清目秀,頗有點小家碧‘玉’的模樣。
她‘摸’著被撞疼了的頭,抬起眼來,本想張口罵人的,誰知一看撞到自己的人竟是主子,慌忙眼‘波’一轉,嬌嗔地道:“繼禮少爺,您走路可看著點,撞到奴婢沒什麼,若是撞壞了您,那可就不好啦。”
周繼禮本是鬱郁寡歡,但一見面前突然冒出來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心情忽然就豁然開朗起來。
美的東西總是令人賞心悅目,這句話沒有騙人,起碼周繼禮這麼覺得。
“喲,哪兒來的小美‘女’啊,我怎麼沒見過?這可不應該啊……”周繼禮‘摸’著下巴,對於自己的記憶力,他亦是十分引以為豪,記牢的不是那些詩詞歌賦,而是‘女’人美麗的臉。
小婢‘女’樂兒想必也早就聽聞了這個主子是什麼樣的人,嬌笑著,講:“繼禮少爺,樂兒可真傷心,難不成是樂兒長得太醜了,所以您記不住?”
樂兒雖然長相不算是特別‘精’致妖‘豔’的那一掛,但勝在五官清秀端正,稍微眨眼,就能夠顯示出一抹少‘女’獨特的嬌俏來。
只要是尚算美貌,周繼禮向來是寧肯抓錯,從不放過的。
“哪兒的話,啊,真是一道美味的菜餚呢,若是見過,保管不會忘。”周繼禮‘舔’了‘舔’‘唇’,看樂兒的眼神似乎面前真是一道正在等待他張嘴吞下去的美味佳餚。
樂兒嬌嗔地舉起粉拳,輕輕捶了周繼禮一下:“繼禮少爺,你可真會說話,不過這話可是對很多人說過的吧?”
她一邊說,還一邊半掩了嘴東張西望,生怕別人發現自己在和周繼禮。
將樂兒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盡收眼底,周繼禮索‘性’直接攬了她往房間走去:“咱們今晚就好好來談談人生和理想。”
周繼禮哈哈大笑,心中的那一抹擔憂似乎消散了不少,但依舊存在於內心最深處,時不時地鑽出來,如上萬只螞蟻在撕咬著他。
一想到躲藏在外的溫情,是一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的火‘藥’桶,周繼禮對美‘女’也瞬間失去了興趣。“替我寬衣吧,我今兒累了,明日再陪你玩。”進了房,周繼禮興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