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個主子除了嘴巴毒點,對外人冷漠苛刻了些,心地總歸是好的,又兼之風華才貌樣樣俱全,真乃人中龍鳳之姿。
“好了,我是真不能再耽擱了,挽紗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可別是出了什麼事兒。繼禮少爺,浣衣先行告退,失禮之處還望海涵。”說罷,浣衣轉身就走。
看到浣衣轉身‘欲’往別處,周繼禮微微鬆了一口氣,但他心裡同時也在隱隱地不安,看這樣子,挽紗在周淵見的心目中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鬟那般簡單啊!
周淵見名義上是他的哥哥,但他們自小就不對盤,除了每逢過年過節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會彼此打個招呼,‘私’底下大家從不來往。
若是自己和周淵見這個大哥對峙了起來,無異於針尖對麥芒,說不定連娘親都保不住自己。
越想越驚恐,周繼禮索‘性’計上心來,對浣衣提議道:“挽紗我有印象,多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啊,怎麼就不見了呢?莫不是貪玩去了吧。這樣吧,到底是咱們侯府的人,我也來幫個忙,給你們添個人手。”
周繼禮打的主意是,幹脆‘混’入合歡院的人之中,隨他們一同去尋找挽紗,這樣既可以證明自己的無辜,對於挽紗一事什麼也不知道,同時又可以探聽到關於挽紗一事的訊息,真可謂是一石二鳥。
對於周繼禮的印象,浣衣一直都停留在好‘色’猥瑣不學無術上,對於這次他的主動幫忙,頗有些疑慮。
但主子都已經發話了,她到底只是個丫鬟,又有什麼資格說“不”呢?
“那就麻煩繼禮少爺了,能得繼禮少爺相助,是挽紗的緣分。那咱們就先往二姨娘的桐‘花’苑去看看吧,這合歡院附近都有人搜尋,她說不定會往那兒去。”浣衣向來是端莊大方的,此刻也是,彬彬有禮,既不過分熱絡,也不會讓人覺得冷冰冰。
況且,桐‘花’苑是二姨娘的地盤,浣衣想著有周繼禮在身邊,也能說上兩句話,對尋找挽紗利大於弊。
至於和周繼禮一路同行的弊端,便是心裡會覺得惡心而已。
兩人說著,就一塊兒朝外面走去。
溫情待在木靈空間裡,聽著他們倆的對話,心裡十分焦急,恨不能大聲地喊出來,讓浣衣發現挽紗就昏‘迷’在裡頭——只要再往前走上一小會兒就能夠發現了。
周繼禮從別處‘弄’來的‘迷’香,效力不錯,很有可能直到明天早上東方肚白了,她也醒不過來。
但溫情擔心歸擔心,木頭鐲子被周繼禮攏在袖間,自己就相當於被困在木靈空間裡,饒是心中憤憤難平,也依舊無計可施。
周繼禮和浣衣一路向桐‘花’苑行去,盡管已經入夜了,但桐‘花’苑還是一片燈紅酒綠,浣衣揣測著,二姨娘大概是時刻準備著承‘蒙’侯爺的寵幸,所以桐‘花’苑才有了徹夜不眠的架勢。
浣衣和周繼禮剛剛出現在桐‘花’苑的‘門’口,就有人去向二姨娘彙報了,待丫鬟把他們倆迎進會客的偏廳時,二姨娘姍姍而來。
無論何時,總是一襲亮麗的二姨娘臉上帶笑,進了偏廳,並未先與兒子說話,而是上前對浣衣打招呼:“喲,不知道今兒個吹的是什麼風,居然把浣衣姑娘給吹到我這桐‘花’苑來了。”
浣衣回之一笑,稍微福了一福:“浣衣見過二姨娘,這麼晚了還來叨擾,真是對不住的很,可我也是心裡焦急,病急‘亂’投醫了啊。”
對自家兒子不聞不問,二姨娘反而關切地拉過了浣衣的纖纖細手:“就連老夫人都誇獎說,整個侯府放眼望去,就數大少爺身邊的浣衣是個可人兒了,辦事利落穩重,為人端莊誠懇,能有什麼事兒難住得了你呢?”
知道對方說的不過是客氣話罷了,浣衣也不會真的將這一番恭維話放在心上,她嘆了一口氣,講:“雖則是小事情一件的,但大少爺看重,我們這些丫鬟也便就是跑‘腿’的命了……挽紗不見了,整個合歡院都出動了,正到處尋找呢,我就想著桐‘花’苑挨著合歡院,不如過來問問二姨娘,可有見過挽紗?”
二姨娘眼神微閃,若有所思的目光緩緩從自家兒子身上滑過,嘴角一彎,劃出一個笑容來:“沒有,我不曾見過挽紗姑娘,不過也保不齊她‘私’下來找我院裡的丫鬟們玩,你且去問問吧。”
浣衣剛剛應了一聲,便有二姨娘的貼身丫鬟上前來,引著浣衣前往丫鬟們住的地方去問問。
待浣衣的身影消失在‘門’邊,二姨娘轉身面對著周繼禮,眼神不由冰冷了幾分,也收起了方才那溫暖卻虛偽的笑容。“你可別告訴我,挽紗失蹤這件事與你有關?”自己的兒子是什麼德‘性’,張嘴是要吃飯還是喝水,二姨娘這個當媽的‘精’明人又怎會不知道呢,之前周繼禮對挽紗的垂涎三尺,她都看在眼裡,但她萬萬料不到兒子竟會這般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