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受傷了。”溫情一把拉過杜琨的手臂,看到被劍氣劃破的衣裳下,赫然一道長長的傷口,血‘肉’翻出,頗有些駭人。
聽到溫情的驚呼,清風寨的諸位兄弟們立刻聚攏過來,個個都很緊張杜琨的傷勢。
杜琨有些別扭地把臉轉到一邊,佯作不甚在意,將手腕一撥,任衣袖滑下,遮住了手臂上的傷口,大概是衣料摩擦到了傷口,他微微倒吸了一口涼氣,卻在一瞬間又回複了滿面的笑容:“一點皮外傷,不用在意,過兩日便好了。”
“什麼不用在意,萬一傷口感染了怎麼辦?”溫情橫了他一眼,將他的手臂再度拉過來,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白瓷瓶子,從裡面到了點‘藥’粉在傷口上,伸手抹勻了,這才放心。
那‘藥’粉灑在傷口上,最開始還有一點兒疼,但片刻之後就不疼了,杜琨低頭去看,發現早已止血,傷口附近竟然已經結疤了,手指撫上去,一點痛都感覺不到。
“溫情,你這是什麼奇‘藥’,簡直神了!你看,剛剛還血流不止呢,這會兒就好了大半,哈哈哈,剛剛黑山寨那‘陰’陽妖也吃了我一刀,他可沒這神‘藥’,看不痛他個半死不活!”偶爾杜琨也會‘露’出一絲的孩子氣,卻惹來溫情的一個白眼。
正在大家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任建忽然聽了一個下屬的回報,眉頭緊皺,嚴肅地對杜琨回稟:“大當家的,剛剛收到訊息,黑山寨此次可能是有備而來,他們在山腳下安營紮寨,看樣子真如陶應所說,要跟我們清風寨死磕到底,打一場持久戰了。”
“陶應是誰?”一提到“陶應”這個名字,溫情看大家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由好奇地反問。
剛剛還吊兒郎當的杜琨此時也一反常態,面容嚴肅起來:“陶應就是黑山寨的大當家,一個‘陰’陽妖,仗著自己生了一張嬌柔的臉,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裡,整日裡擺著個腰肢,真以為自己是‘女’人了啊!哼,臭不要臉的!”
“大當家的,現在不是逞一時口舌之快的時候,咱們應該怎麼辦?”任建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看得出他已是滿面的焦慮。
敢於公開和清風寨叫板,黑山寨自然也有它自己的實力,不容小覷,這次既然敢在清風寨的地盤上安營紮寨,肯定早已做好了準備。
一擊不中,便積蓄力量。
杜琨臉‘色’凝重地思慮了片刻,大概是一時半會兒沒有想到什麼有效的法子,只好召集大家先行回寨,之後再議。
剛回到清風寨,又有探子來報,說是黑山寨已經全員集中在清風寨的山腳下,而且聽聞糧草明日便到。
杜琨立刻將大家召集在一起,無論男‘女’,將眼前的困境一五一十地說了。
“怎麼辦,黑山寨這回是來真的了,不把清風寨吞了不罷休的架勢啊!”有個膽小一點的‘女’人直接就吼了起來,驚得‘花’容失‘色’,眼淚倏然就落了下來。
被那‘女’人這麼一鬧,立刻又有幾個‘女’子也跟著驚慌失措起來,鬧成了一鍋粥。
“安靜!”最後還是杜琨借了內力,一聲厲喝,這才你止住了慌‘亂’的局面。
在眾人的面上掃了一遍,杜琨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叱道:“你們怎麼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不提黑山寨,這京城附近想滅掉我們強佔清風山的寨子難道還少嗎?五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呢!可現在怎樣?咱們不也還是在這清風山穩穩當當地安營紮寨兩三年了嘛。”
底下有人不認同杜琨的說法:“其他的寨子沒那個實力,咱們肯定不害怕啊,可這回來的是黑山寨,況且敢於在咱們山腳下與我們抗衡,肯定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對啊對啊,這回咱們清風寨怕是兇多吉少了。”附和這話的基本上都是‘女’子,清風寨的男兒們則是一臉忍耐,他們都是在血水中淌過的漢子,信奉杜琨的那一套,若是來人帶了禮物,那他們就奉上一碗酒水,若是來人帶了棍‘棒’,那就休怪他們要動手打狗。
這時候,向來扮演軍師一角的任建翩翩然‘插’了話:“這也未必然,說不定黑山寨這回舉寨安‘插’在我們山腳下,就是為了給我們一定的心理壓力,讓我們不戰而屈呢?還沒開始打起來,就認輸了,這可不是我們清風寨的作風啊。”
因了之前“追風”那件事,溫情對任建多了幾分注意,但不得不說,他在寨子中“軍師”的形象深入人心,被他這麼輕飄飄的一猜測,那幾個鬧得最兇的‘女’子便都信了,安靜下來。
“如今集聚大家,便是為了集眾人之所長,共同想出一個共度難關的辦法來。”杜琨也道,猶是這般危急的關頭,他仍是鎮定自若,頗有大將之風。
“大當家的,不好了,黑山寨的人在咱們山寨‘門’口叫罵呢。”探子才去沒一會兒,又來報告了。
清風山蜿蜒綿長,在半山腰上有一片很大的空地,上面立了一塊碑,上書“清風寨”三個字,寨子裡的人都把那兒看作是自己家的大‘門’,這會兒黑山寨竟然已經上‘門’來叫板了,真是孰可忍是不可忍!
“走,大家抄上家夥我們去看看。”杜琨一聲令下,眾位男兒氣呼呼地跟在他後面。“那個……大當家的,還請您做好心理準備,他們可叫罵的不太好聽呢……”探子一看這架勢,趕忙給他們抓緊時間做一下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