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只得迎頭而上。
將匕首取出來,左手拿刀鞘,右手持匕首,溫情微微張開兩只‘腿’,成一張弓的模樣,眼睛死死地盯著獨眼狼,嚴陣以待。
手裡握著冷兵器,溫情的心裡稍微有了點勇氣,心中正盤算著怎樣將獨眼狼引到酒家外面的空地去,但獨眼狼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猛地就撲了上來。
靈動地巧轉騰挪,溫情絲毫不敢大意,萬一被獨眼狼的爪子抓傷,那可不是小問題。但灌木叢裡布滿了荊棘和枝椏,不多時,溫情就感覺到了細微的疼痛,‘裸’‘露’出來的面板被灌木劃傷,同時也消耗了自己不少的體力。
再這樣下去不行啊,必須擊退獨眼狼,才有生還的可能。
抬眼望望天際的星子,天快亮了,她還要繼續趕路,溫月的‘藥’不能等,留給她應付獨眼狼的時間不多了。
一想到溫月還虛弱地躺在‘床’上,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著姐姐帶‘藥’回來,她還那麼小,不該就此終結如‘花’的生命。眼前浮現出溫月蒼白的小臉,溫情彷彿瞬間就有了動力。
獨眼狼再度一躍而上,這回溫情不躲不避了,手裡緊緊地攥著匕首,在獨眼狼躍到自己面前的時候,身形微錯,稍稍壓低了身子,讓獨眼狼撲了個空,從自己的肩頭越過。
同時,手上的匕首一轉,刀尖對準獨眼狼沒有瞎掉的那隻眼睛,先是狠命地往下一戳,然後再順勢一剜,刀尖在血‘肉’裡轉了個圈。
其時,獨眼狼正好躍到溫情的肩頭,疼痛倏然如海‘浪’般來襲,它忍耐不住,手腳並用地胡‘亂’撲騰著,一爪打在了溫情的肩頭。
疼痛似乎是侵進了骨子裡,溫情倒吸了一口冷氣,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獨眼狼後‘腿’一揚,蹬在了溫情的背上。
溫情一個猝不及防,獨眼狼突然這麼一踢,她便直接跌在了地上。
仰面跌在地上,溫情這才看見,自己剛剛那一刀,並沒有完全戳中獨眼狼另一隻完好的眼睛,而是戳到了獨眼狼的眼周邊緣。
不過噴灑出的血液還是糊了獨眼狼的眼睛,讓它一時之間看不清面前的東西。
溫情趕緊趁機奔出灌木叢,往許大夫那邊跑去,趴在地上的時候還好,一動起來就感覺到肩頭和後背的疼痛,彷彿有一把爪子,深入了骨‘肉’裡在各處翻攪。
但是拖延不得,溫情疼得小臉皺成了一團,但仍是蒼白著臉‘色’,咬緊牙關拖著沉重的身軀離開這是非之地。
剛走出灌木叢,溫情就感覺到後背襲來一陣風,她還沒來得及轉身,那陣風就已經到了身前,只得匆匆忙忙地閃身到一旁,堪堪躲過背後的襲擊,甚至自己額前的幾縷劉海都被獨眼狼騰躍帶起的風吹了起來。
還沒等溫情完全反應過來,獨眼狼聽聲辨位,一個猛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撲了回來。
溫情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獨眼狼撲來,眼睛被戳傷,幾乎看不清東西,獨眼狼顯得更加暴躁了,張開了血盆大口就朝溫情咬去。
溫情急中生智,後背貼著地面,就勢往前一滑,從獨眼狼的下腹滑了過去,同時舉起手裡的匕首,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向上一揮,感覺到刀刃嵌進了獨眼狼的腹部,再用力一劃,熱熱的鮮血頓時就撲了溫情滿臉。
還沒等她睜開眼,獨眼狼就萎頓地落了地,正巧尾巴壓在她的臉上,濺得到處都是鮮血。
抹了一把臉,溫情長長的舒出一口氣,這才發覺自己的後背早已濕透,方才地上的沙石磨得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溫情一步拖一步地緩緩走出灌木叢,待她走到空地的時候,許大夫已經揀了些柴火,把火生起來了,看到溫情的模樣嚇了一大跳,複又‘摸’著‘胸’口往後瞧了瞧,似乎害怕那頭獨眼狼會跟上來。
“死了。”溫情渾身癱軟,沒有半點力氣,簡短的吐出了兩個字,打消許大夫的擔憂,就無力地軟在了火堆旁,後背和肩頭一片火辣辣的疼。
許大夫隨身帶了一個酒葫蘆,溫情倒了些酒水來湊合著給傷口消了毒,拒絕了許大夫休息的提議,一是擔心溫月支援不了多久,二是怕還有其他的猛獸前來,連夜駕著馬車繼續往都城去。
鑽出密林,沒走多遠就看到了都城那巍峨的城‘門’,晨光熹微,他們又等了一會兒,才到城‘門’開啟的時辰。
進城,直奔許大夫弟弟所在的醫館去,馬蹄踏在都城寬闊的石板路上,“噠噠噠”彷彿是一首希望之歌。
“大哥,你怎麼來了?”推開醫館的‘門’,看見許大夫的一瞬,許大夫的弟弟不由驚奇,“這段日子時症流行,不是已經‘交’代過暫時別來都城了嗎?”
許大夫為難地指了指溫情:“不來不行啊,溫姑娘的妹妹染上了時症,我們是來求‘藥’的。”
一聽是前來求‘藥’的,許大夫的弟弟馬上就抿緊了‘唇’,面‘色’‘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