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說話幹脆利落,一身紫紅‘色’的長裙襯得身姿曼妙,猶如綠葉中伸展出的一朵‘豔’麗的‘花’,風情萬種。
“晚姐姐……”溫情重新拾起明媚的笑容,攜了瀾青的手一塊兒上前。
晚娘攏了攏頭發,她今日打扮得也十分靚麗光鮮,一點也不輸瀾青這個“紅袖樓”的當家‘花’魁,妖嬈地瞥了一眼眼前的兩個‘女’子,晚娘那塗了豆蔻的手指,徑直點點溫情的眉心:“你們兩個小沒良心的,姐姐不就來晚了一會兒,你們就自顧自地聊上了,連姐姐都忘記了?”
瀾青和溫情都做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連連講:“不敢不敢。”
三人笑鬧一陣,溫情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囑咐瀾青彈琴助興,自己則去下廚。
瀾青應允,命童子將琴拿出來,開場便奏了一曲氣勢磅礴的《破陣子》。
選秀那日,周淵見也在現場,聽得瀾青的唱詞有些莫名的熟悉,一曲罷了,不由脫口而出問道:“這首曲子……可是溫姑娘所作?”
他不曾明說是哪位“溫姑娘”,但大家心裡都明白,不由將目光都聚到了周淵見的身上。
瀾青先是彬彬有禮地福了一福,而後笑道:“這是溫姑娘做的詞,奴家甚是喜愛,就遣紅袖樓裡的樂師譜成了曲,不知周公子有何見教?”
抿了一口茶,周淵見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方才有些失態,解釋道:“見教倒是談不上,只是有一點自己的看法,‘私’以為這首詞大氣磅礴如翺翔在天的鳳凰,但這曲子未免有些格調太輕,格局偏小,就以為這是位‘女’子所作呢。”
“這樣看來,倒是溫姑娘在格局和眼界上更勝樓裡的樂師一籌了。”有人誇贊溫情,瀾青也跟著高興,就彷彿那人贊揚的是自己一般。
“是啊,溫姑娘雖說年紀不大,但確實是世間難得一見的才華出眾的‘女’子,若是有機會好生得到一番調教,將來說不定也能有一番大作為呢。”王鑫飲了兩杯清酒,也忍不住感懷起來。
說者無意,聽者偏有了心,周淵見摩挲著手裡的酒杯,表情高深莫測,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嘿,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可說了我什麼壞話?”幾人正談論著溫情,說曹‘操’曹‘操’到,她就端著菜來了。
有武大廚的幫忙,再加上木靈空間的支撐,溫情很快就辦好了一桌子的菜餚,真是‘色’香味俱全,將在座所有人體內的饞蟲都勾引了起來。
“晚姐姐,瀾青,你們也來,就坐我旁邊,咱們幾個好久沒見,今日來好好喝一杯。”能一次‘性’見到這許多人,溫情也十分高興。
周淵見笑她:“這不是給我的答謝宴嗎,怎麼就變成你們的敘舊宴了?我可不依,今日不算,他日你還得再補我一桌。”
他難得‘露’出小孩子氣的一面,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眼睛晶亮晶亮的,彷彿是天邊最亮的那一顆星子墜落了人間,落進那一片汪洋的海裡,也落進了溫情的心裡。
在那一刻,溫情想,自己一定會永遠記得那雙眼,記得那恍若燦星的眸光。
“溫姑娘是不是在這裡?”
溫情正攜了酒杯站起身,準備敬祝大家一杯水酒,聊表自己的謝意,就耳尖地聽得樓下有人在詢問。
難道是找自己的?溫情犯了嘀咕,不好意思地對各位賠禮笑笑,跑到窗子旁,支了個腦袋出去,朝著樓下問:“喂,你找哪位溫姑娘啊?”
“請問溫翔的姐姐溫情是不是在這裡啊?”底下的人也扯著嗓子回道。
果真是找自己的,可是來者是誰,自己並不認識,難道是溫翔或者溫月出了什麼事?
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弟弟妹妹,溫情就有些慌了手腳,尖聲道:“有什麼事上來再說,我就是溫情。”
“咚咚咚”的一陣腳步聲,來人一副年輕夫子的打扮,一上樓連男‘女’授受不親的禮訓都顧不得了,拉了溫情的手就‘欲’走:“溫情是吧?麻煩你快去學堂一趟,溫翔出事了。”
溫情只覺得一聲炸響在腦子裡轟然劃過,身子瞬間有些癱軟,幸而身後有人接住了她,有力的說道:“我同你一起去。”